第二百四十六章 決鬥前夕(下)(第2/4頁)

只見,那崔先生將只抽了一口的煙丟到了地上,用腳剁滅後,便對著那張是非說道:“你知道,什麽是‘五弊三缺’麽?”

有印象,張是非點了點頭,話說在這個世界上,想得到力量的話,就必須要付出同等的代價,因為現實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著不勞而獲,動物得道以後,會遭受四舍二劫的詛咒,人也是如此,想想以前那老燈陳摶告訴過張是非,因為人本身就是萬物之靈,可以享受許多動物無法享受到的東西,就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如果想要修道的話,就要遭受到比四舍二劫更加殘酷的詛咒。

五弊三缺,就是這詛咒的名稱,相比起四舍二劫,這人的五弊三缺更加的惡心,但具體是怎麽個惡心法兒,張是非還真就想不起來了,畢竟這都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在崔先生這裏打工的時候也聽過幾次,不過那時候的張是非哪兒有閑工夫注意這個啊。

於是,張是非便對著崔先生說道:“恩,聽你講過,怎麽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其實,我一直挺了解你的,這話並不是大話,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我比誰都要了解你,你知道這是為什麽麽?”

我上哪兒知道去啊大哥,你喝醉了吧,張是非聽崔先生這麽一說,反而更加的摸不清頭腦了,崔先生見他搖頭,便對著他嘆道:“因為,我也是受到命運詛咒之人。”

什麽?張是非愣住了,他望著崔先生,此時的他兩邊的表情出奇的同步,都是一樣的哀傷,分頭已經不在,淩亂的發絲隨意耷拉在眼角處,那眼睛裏面似乎流出出了一股滄桑,這種眼神,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如果非要用張是非哪不算豐富的詞匯量來解釋的話,張是非會選擇用‘絕望’這兩個字。

那簡直就是絕望的眼神。

不過張是非在聽崔先生這麽一說後,才猛然的想起了什麽!對啊,我怎麽才想起來呢!要說這分頭不就是修道之人麽!難道,他身上也有這詛咒?等等,這麽說的話,福澤堂的所有人,難道都是背著詛咒活著的?

包括易欣星,包括劉雨迪?還有那個什麽林叔,他們都是麽?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

張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後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對著崔先生說道:“分頭……你說你也背負著詛咒,是那個什麽五弊三缺麽?”

崔先生點了點頭,用下巴指了指一旁正在用筷子挑魚翅的易欣星,然後說道:“沒錯,其實福澤堂的所有人,身上都背著不同程度的詛咒,就像是這位,老易是命犯殘缺之人,已經應驗了,你看他的手。”

原來這易欣星的殘疾是這麽來的,張是非擦了擦冷汗,舔了舔略為發幹的下嘴唇,便對著崔先生說道:“那你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便撓了撓頭發,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忘了以前我跟你講過世界上有一種人只能靠手槍過活了麽?”

張是非猛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他當真是怎麽想都無法想到,這崔先生的詛咒竟然跟他身上的這幻情之身一樣!!張是非此時十分的驚訝,他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了,可是沒有想到,這崔先生竟然比他還要悲催。

“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跟張是非說:“其實,你的那個幻情之身還算好了,畢竟有很多的漏洞,也很寬松。”

崔先生是命孤之人,終生不能擁有愛情,稍有差錯,就有可能禍及自身或者周圍的人,崔先生對那張是非講,如果崔先生像張是非對待梁韻兒的那樣對待劉雨迪的話,估計現在劉雨迪早就掛掉了。

人修道,就是這麽殘酷,崔先生說道了這裏,一旁的易欣星也吃完了,他一邊用牙簽兒剔牙,一邊靜靜的聽著崔先生跟張是非的對話,他的表情,此時也充滿了感慨,崔先生又啟開了一瓶啤酒,一邊往那玻璃杯裏面倒著,一邊對著張是非說道:“所以,在第一眼見到你這個小子的時候,我就感到很親切,就像是遇到了同類一樣,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那種想愛卻不能愛的感受,因為呈幾何時,我也從這樣的心境中熬過來的,你很苦,這種苦是別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一番話說的張是非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兒,終於有人理解他了,他大爺的,為什麽自己現在這麽想哭呢?想想以前,他一直以為即使有夥伴,但是自己的苦始終只有自己明白,但是他現在又發現了,其實自己就是個大傻子。

受苦的並不是他自己。

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是存在緣分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群同樣背負著不同詛咒的人,陰錯陽差下聚在了一起,為了相同的目的,去拯救那些身上沒有詛咒的人,老天爺,你這不是很諷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