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墓(四) (第4/4頁)

  我們急忙沖下山去。這個時侯很多的老人都在撲火,我們三個二話不說也幫著撲滅,好在這裏有比較偏,燒不到林子。我抓住一個一個孩子問道:“怎麽會燒起來的?誰縱的火!”其實我此刻心裏有一種賊喊抓賊的心態,不過這麽喊著好歹也算是洗脫了罪孽感似得。

  那個小孩子說:“就是那個怪人呀!不是你們還去敲他家的門麽?”

  我心裏一沉,不過還好不是我們燒的,否則真的就麻煩大了。我問道:“他不是你們的駐站醫生麽?怎麽你們說他是怪人?”

  那個孩子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們說:“你說的是程醫生啊,好些日子沒看到她的人影了。這個人不是我們的醫生的呀。”

  我一下子懵了,這個時侯那個孩子推開了我,就拿著臉盆幫忙救火。我心裏馬上就意識到很可能我們一開始就被騙了,這個周濤根本就不是醫生,而那具石室裏的女屍才是真正的程醫生。我還沒來得及思考更多,六子就塞了一個臉盆給我說:“快救火吧!別的先別管!”

  我連忙接過臉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麽救,因為我連水源都不知道在那裏,拿這個空臉龐到處的跑,不過即使如此火勢也很快的被村民控制住了,他們都知道大火對山區的影響,在這方面受過很嚴格的教育。比我們這些城裏人來的能力強許多。

  最後我幹脆就和六子兩個人躲在角落裏看著他們忙。這個時侯我想到一直沒有看到白翌的人,他身上還有傷這個時侯根本沒辦法再做什麽救火工作。我慌張的四處找人,發現白翌站在一個角落裏,此時我看到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人,樣子有些像周濤。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白翌,白翌警惕的往角落裏退。我連忙扔掉臉盆朝他奔去,現在他身上還有傷,這樣實在太危險了。但是我跑到一半就停下來了,發現周濤說著說著就給白翌跪下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跪在地上臉上充滿了恐懼。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更靠近,而是站在遠處看著他們的動靜。

  周濤此時有些歇斯底裏,他瘋狂的給白翌磕頭。但是白翌沒有動,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接下去的一幕讓我差點沒有叫出聲來。那個周濤不知道怎麽了,居然從他的嘴裏吐出了許多的綠水,那種水就像是柩玉蟲分泌出來的液體。

  因為大夥都在急著救火,四周吵得要命,我只能稍微聽到一些周濤歇斯底裏的喊聲,他說什麽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沒有辦法。我想要更加仔細的聽只有靠近,但是注意力光放在眼前,居然忘記腳下。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腳踩在一個銅水壺裏馬上往前沖了過去,摔了一個狗吃屎。這下他們都注意到我了,白翌看到我這樣子一下子驚了起來,連忙跑過來扶。我腳還卡在銅壺裏,拖了我兩次我都又臉朝地的摔下去。最後他沒辦法幾乎是把我整個人架起來。

  我一站穩就警惕的看著他們,我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嘆了一口氣說:“如你所見。”

  我啊了半天,他皺著眉頭繼續說下去:“周濤比我們早回到村子,他沒有想到我們能活著出來。他想要我們給他壁畫上的石粉。現在跪在我們面前的與其說這是一個人,不如說他就是一只柩玉蟲比較合適吧。”

  

  我皺著眉頭問道:“難道他就是那個清朝……舉人?”

  周濤搖著頭說:“清代舉人……不……我不是什麽清代人,我是東周時期晉國的獻公的公乘,我算起來應該存在了至少兩千兩百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