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另一個冷頡

什麽情況,怎麽剛到這裏安然就說出了這樣讓人嚇一大跳的話來。

“怎麽了?”呂布韋扶了扶眼鏡,一邊往村子裏走。

“這個村子裏的大部分人都開始出現了情況,高燒不退,就在剛剛鄧龍他們離開以後。”安然揮揮手招過來一個老頭,老頭也是滿頭大汗,一臉不明真相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常規檢查我已經做了大半,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只是病人突然出現大面積的體溫升高,我已經給他們服用了降溫退燒藥和消炎藥,不過情況仍然沒有好轉。”

怎麽會,剛剛我從這裏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麽,村子裏的人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呂布韋沒有說話,稍微沉吟了一下,直接就近找了一個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不醒的老人開始做起了檢查,他翻開病人的眼臉,仔細看了會,然後又用手摸了摸病人的脈搏。

“他會中醫?”我推了推一邊的安然。

“略懂略懂。”呂布韋替她回答了。

檢查了大約五分鐘,呂布韋站起身來,朝我們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凝重。

我知道,這些人全部都被下盅了。

但是——不對啊,如果是在全村人一起下盅的話,那麽在這個村子裏待了這麽久的我為什麽沒有事情?難道是那個施盅人在我走了以後才開始動作?

安然將我倆拉到一邊,悄聲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出現了這個狀況,有一類人群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呂布韋點點頭,看了我一眼。

“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趕緊聲辯到。

“不是鄧龍,是小孩子,準確的說,是十歲以下的小孩子。”安然指了指一邊還坐在地上笑嘻嘻的逗貓的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他們這些小孩,還有一些從外地嫁過來的女人,都沒有受到這次的影響,鄧龍,你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我猛然間想起了那個死去的女人,冷頡。

她在死前那種不可思議的行為在這十年裏似乎已經被村民淡忘,但是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忘掉她在死前說過的那句話。

“你們,都不會好過的!”冷頡被燒死前詭異的大笑跟她的遺言如同惡魔的囈語一般深深的藏在了每一個在場人的心中。

“你是說——”我理科明白過來,十歲以下的小孩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也就是說,下盅的人沒有對他們下盅,唯一的解釋,就是下盅者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冷頡,她沒有辦法對那時還沒出現在這個村子裏的人下盅。

可是,冷頡十年前已經死掉了。

她的盅術,為何到了十年以後才會爆發?

如果她能夠殺死他們,她就不會多次一舉讓這些人多活這十年。但是既然不能夠殺死他們,那麽現在發生的一切又都是什麽?

“施盅人是冷頡?”呂布韋問道。

我點頭,心裏卻有了一絲寒意:冷頡,這個神秘的女人,她死前留下的遺言竟然真的成了現實,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恐怕都已經陷入了這場災難當中。

造成這一切結果的人,真的是她麽?她還沒有死,又或者,她已經復活了?作為一位從地獄而來的復仇者,她來收割掉十年前殺死她和她丈夫的這些仇人的性命?

她死前說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她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她一定會回來報仇的。她恐怕是用了自己最後的能力,給當時在場的全部的村民下了毒盅,也只有這樣,才會引發那種天地異象,昆蟲居然排著隊朝火堆裏撲過去。

這樣說來,那麽教張靜盅術的也應該是她了,雖然目的未知,但是也只有這種可能性了。

“冷頡沒死?”我問的是安然,她對這個女人應該了解的最為清楚。

“不,她死了。我們在後山的墳墓裏的確挖出了另外兩具殘骸,她已經死了。”安然回到。

呂布韋則是來回在屋子裏轉圈:“不管什麽原因,這些被種在村民身體裏的盅一定是冷頡死前種下的,沒有人能夠解除這盅了,它們再也取不出來了。”這才呂布韋擔心的問題,冷頡已經死去,她種下的毒盅沒有人能夠將它從體內取出,那些村民,恐怕到死身上也會背負著這樣一個危險的炸彈。現在,這些炸彈,已經失控了,我們沒有辦法把它停下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現在?”安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什麽為什麽?”我正在為呂布韋的問題頭疼,這至少上百名的村民性命仍然掛在那個死去的女人身上。

“為什麽是十年後的今天才出現這種情況,如果可以,冷頡當時自己不就可以殺掉這裏的所有人了麽?”安然拍了拍我的腦袋。

“她做不到,可能是能力有限,讓她只有力氣把毒盅種下,留著以後爆發啊。”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