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勝利者的金冠(第2/3頁)

可是沒想到,就在今年的春天,竟然有一個人類找到了它們的藏身之處,並且將它們喚醒了過來,而那個人的目的是要搶它兩個身上的一件寶物,一塊不知道是哪種動物的皮,相傳夜狐的來源和這塊皮有這密切的關系。是夜狐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

它倆當然不會對一個人類妥協,更何況是要把夜狐的寶物拱手相讓了,於是它們便動起了手來,哪料到那個人竟然十分的厲害,它兩個根本不是對手。

它們身受重傷,在拼死一搏後找到機會借著山下的水路終於逃過了一劫,那山下的河屬於松花江的支流,它們便順著河水飄到了緊挨著松花江的哈爾濱。

到了哈爾濱後,由於身受重傷的母狐動了胎氣,再也無法忍耐,便在公狐的陪同下來到了江北郊區的這片樹林,生下的那小夜狐。由於夜狐的習性,產下幼仔後必須在四十九天之內將幼子寄生在人類的小孩身上,否則幼子就會魂飛魄散。

於是它便趁著夜色潛入了市區,恰巧讓它碰到了宋佳母子。而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已經知道了大概了。想不到它現在的狀態竟然還是重傷未愈,如果它倆沒有受傷的話,恐怕我和易欣星早就身首異處了。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妖怪會出現了,但是喚醒它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難道現在這個社會,真的還有別的白派陰陽先生存在麽?而且聽它這麽說,那個人還十分的厲害,想想我二人即使和受傷未愈的它們打鬥,都已經是筋疲力盡滿身傷痕了。

而那個人竟然可以毫發無傷的差點殺死它們!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斬妖除魔麽?不可能的,因為它們那時已經在長眠了,這不是白派的作風。況且,他還要搶這些妖怪的東西,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什麽善類。

說完這些後那夜狐又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看來它是強撐著說完這些話的,那小夜狐見自己母親如此的痛苦,頓時又大哭起來。從出生就沒在母親的身邊停留多長時間的他,沒想到再次見到父母,卻就是訣別之時。

我們雖然身不由己,但這種它們拆散母子的人,不是兇手又是什麽?

可是我只能這麽做,如果再給我次機會選擇的話,我依然會選擇和它們戰鬥,因為我別無選擇。

我,畢竟是人。

但為何,我此刻卻是如此傷心呢?

那母狐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白,這是魂飛魄散的前兆,她用盡所用的力氣擡起手,撫摸著自己的小孩,顫抖著對我說:“你……要……小心……因為……我預感到……妖……和人……之間……將再次……的……小心那個人……他和你一樣……”

由於它馬上就要消失了,說的話斷斷續續的,我聽不清出它說的是什麽。只能不打斷它,讓它說出想說的話。

它顫抖的說:“求你……至少……讓我們……母子……一起,那……皮……送你。”

我聽懂了它的這句話,於是便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它見我點頭了,便又望著自己的這個沒有見過幾面的孩子,它哭了,顫抖而微弱的說:

“如果……有……來生……真希望……還能……做你的母親。”

說完最後的話後,她便徹底的消失不見了,樹林之中只殘留了點點白光,這是這位偉大的母親曾經真實的存在過的證明。

望著母親消失了的小夜狐,頓時失去了理智,它淒慘的哭著,徒勞的想抓出那些白光,口齒不清的喊著:“娘!娘!”

我和易欣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孰對孰錯,根本就沒有定義,孰勝孰敗,也沒有了意義。

更何況那可悲的‘正義’。

此刻的我,雖然心情極其復雜,但是我沒有忘記我剛才答應那母夜狐的最後一件事,此時的我,已經不允許任何優柔寡斷了。

我問站在旁邊的易欣星:“易哥,你是《三清奇門》的傳人,這個還沒成型又身受重傷的妖怪,奇門之術裏可有能救它之法麽?”

易欣星搖了搖頭,對我說:“救不了了。就是真的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我苦笑著對他說,是麽?

他沒說話,我心中已知大概。這就是命運。

我對易欣星說:“易哥,剛才那母狐說的那塊皮,應該還在剛才我去的那個地方。麻煩你把它拿過來吧,發著白光的就是。”

易欣星點了點頭,向樹林深處走去。

而我則咬著牙掙紮著再次的站起,步履蹣跚的走到那小夜狐的面前,也許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它此時正在發呆,也不知道哭了,正在呆呆的望著自己的小手,那只凍硬了的麻雀正安靜的躺在那裏。

那母夜狐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我能送它孩子一程,因為它不想看見這孩子僅剩的三天,是在悲傷中度過,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送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