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南北雙石

“你們在這裏別動!”張國忠一擺手,示意張毅城看好孫大鵬,別幹出什麽惹禍的事來,而自己則拿出一瓶朱砂,用手抓了一把撒在地上,一腳踩上去,就這樣在地上扔一把朱砂踩一腳的回到了石柱子的裂縫前(虬褫為“長蟲”的一種,善沖人身或讓人下肢麻痹失去逃生能力而後攻擊,用朱砂撒在地上再踩上去,可起到“阻地陰”的作用,對付畜生沖體很有效,但對惡鬼作用不大。此刻張國忠的手裏沒有厲害家夥了,只能暫時用這種方法),用樹枝捅掉了裂縫裏剩余的封泥,掏出手電照了進去。

手電光下,裂縫深處的空間形狀跟紡織用的梭子差不多,兩頭窄,中間寬,“梭子”四周明顯經過人工的鑿刻,仿佛刻滿了銘文,憑借僅兩指寬的裂縫便能在石柱內部刻出一圈圈的銘文,這種離奇的工藝讓張國忠不得不想起了“玉碹”這種興盛於戰國的神秘技藝,只可惜此刻是白天,在外界光線的幹擾下,很難看清銘文刻的到底是些什麽內容。

最讓張國忠感到疑惑的,便是這個紡錘狀空間的正中央,懸著一個蠟白色條狀物體,大概有成年人胳膊腕子粗細,在條狀物的中間,好像還有幾顆亮閃閃的銀釘,每顆銀釘之間大概有一紮長的距離,由於光線問題,也看不清這白色物體到底是什麽東西。

“果然有蹊蹺……”雖說看不清石柱子內部的具體情況,但張國忠猜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這白色條狀物很可能是一條大得出奇的虬褫,如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這條虬褫的大小可真能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當年李村和王子豪家的虬褫,比起這個吊著的家夥,充其量也就是個孫子輩的,不過這種厲害的東西怎麽可能被吊(或者說被銀釘釘)在石柱子裏面?怎麽弄進去的?看著裏面一動不動的白色物體,張國忠一腦袋問號。

“爸,裏面有什麽?”張毅城看到父親蹲在那用手電往裂縫裏換著姿勢的照來照去,心裏頓時湧起了一股好奇心。

“好像……確實是那玩意兒,但是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活的死的……”張國忠想用手裏的樹枝去捅一下試試,但又夠不著,想撿個長點的樹枝吧,還得撒朱砂走過去,這也忒麻煩了吧……

就在這時候,地上本來立起來銅錢忽然又都倒下了,朱砂被一股莫名的小風呼的一下吹了張國忠一腳面。“這是什麽意思……?”張國忠一皺眉,看剛才那陣勢,石頭裏面這東西仿佛對外界來者充滿了敵意,但此刻不知是投降了還是放松警惕了,尤其奇怪的是,與此同時,張毅城的鷂子似乎也放松下來了,本來豎著的羽毛又順了下來,翅膀也不撲騰了,微閉起眼睛好像又要睡覺。

“哎?爸,你幹嘛了?把那玩藝宰了?”看著鷂子的情緒變化,張毅城也是一個勁的納悶。

“我啥都沒幹……!”張國忠也挺納悶,按理說修仙的畜生是有靈性的,其道行越高靈性就越高,不但能看得懂“殄文”,甚至有的還能說人話乃至明人理(類似於《聊齋》一類的古代神話故事,很可能就是對於修仙畜生的藝術化描寫,尤其是神話故事《白蛇傳》中的白蛇,按張國忠的理解很可能就是頂級的虬褫)。虬褫這種東西本身就是蛇修仙的最高境界,而裏面吊著的東西如果真是一只虬褫的話,長成如此巨大,恐怕算得上是“仙中之仙”了,擁有變幻“銅錢臉”表情的智商也不足為過,這種畜生的一舉一動大部分是有用意的,最開始銅錢臉表情的變化,很可能是這東西對外來者充滿敵意的表現,但此刻其打消了敵意,且把朱砂吹到張國忠腳上,卻不知道想要幹什麽。

用手扳了扳巖石縫隙,根本搬不動,無奈,張國忠又順著地上的朱砂印退回到了“分陰戟”內側,“大鵬啊,你說你們村裏不少開山炸石頭的?”雖說不情願,但畢竟是徒弟了,對這個孫大鵬,張國忠下意識的也換了稱呼。

“對呀!”孫大鵬看了看張國忠,“師傅,你不會是想……”孫大鵬指了指前方的石柱子,用手比劃了個挖的姿勢。

“對,你能不能想辦法給我弄點雷管來?夠把那個裂縫炸開就行,實在弄不來的話,羊鎬撬棍什麽的也行……”張國忠皺著眉看著石柱子,心裏一個勁的盤算,以前治虬褫,都是用像樣的家夥將其腦袋切下來,而現在像樣的家夥是有,但那東西在石頭裏面,想切腦袋也得想辦法先把石頭弄開啊……

“師傅……”孫大鵬嘬著牙花子一臉的愁容,“這個石柱子,可動不得啊……”

“有什麽動不得?”張國忠一皺眉,“剛才我也動了,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您那不算動土!”孫大鵬指了指旁邊的山坳子,“從這邊往北,還有一個石柱子,這兩個石柱子中間的土不能動啊,來的時候俺就說過,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