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驅邪

老子說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意思是,禍是造成福的前提,而福又含有禍的因素。好事和壞事是可以互相轉化的,在一定的條件下,福就會變成禍,禍也能變成福。

要不人家是老子呢,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本來是一件對節目及其不利的事情,因為那個小記者多事,反而使得整個節目的觀看人數有了一個重大的突破,這件事處理好了,絕對是一個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宣傳,同時還提醒我,節目有些地方不夠完善,起碼節目完成後,該打上一行字(以上內容僅供娛樂,不代表任何立場,提醒觀眾不要去節目錄制地點,否則後果自負。)

如果有這幾行字,就等於是把自己和節目組摘出去了,這期的節目做的匆忙,很多地方沒有完善,現在出的還是小事,造不成太大的影響,要是以後節目有了收視率,再出這樣的事,恐怕事情就難辦了。

張玲對著我吵鬧,幾乎對我沒有造成影響,我腦子裏想的全都是如何才能把事情處理好,想了幾個處理辦法,覺得還算合理,對張玲道:“張大姐,出了這樣的事,是你沒有看好孩子造成的。”我剛說了這句,張玲就跟瘋了的母老虎一樣的撲了上來。

我急忙補充道:“我們也有責任,你要是冷靜點,咱們就談談怎麽處理這件事,你要還是不依不饒的,那大家只能是去法院了,我們公司有專門的法務部,你該起訴起訴,我們奉陪到底。”

張玲也知道來公司鬧並不占著多大的理,一聽要打官司,立刻就有點蔫,我見她不在亂吼亂叫,對她道:“咱們這樣,周強住院的費用都由我們來出,等他出院,再補償些營養費,他的問題我們來解決,公司不出錢,我就自己出錢,張姐,我保證還你一個健康的兒子,你看這樣滿意了不?”

張玲也不是存心要來公司鬧,也是因為兒子變得詭異,快要送精神病院了,她家只是個普通家庭,在小記者的指引下,把星期五有鬼這档節目當成救命稻草了,聽我一說,張玲流淚了,梗咽著道:“大兄弟,不是大姐要找你們麻煩,家裏就這麽一個命根子,我也不是跟你們要錢來的,能把我兒子治好就成……”

勞動人民的本質還是樸素的,我急忙向她保證,一定還他個健康的大兒子,之所以這麽有信心是感覺周強肯定是被女鬼附身了,跟上次附身蘇梅是一個情況,小哥既然能趕走她一次,就能趕走她第二次。

而且這件事等於是上期節目的延續,把整件事的過程拍攝下來,等到下期節目的時候播出,更能增加節目的真實效果,我先是給趙興打了個電話,把跟張玲商量的跟他一說,趙興滿口子的答應,說是周強住院的費用公司包了,我讓趙興趕緊回來陪著張玲夫婦,出門給李一靈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李一靈接了電話,沉默了半天,讓我把電話交給張玲,仔細詢問了她周強的症狀,又讓我接電話,說讓我們先去醫院,找個單獨的房間,他隨後就趕到。

我把趙興叫出去,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趙興眼睛頓時是一亮,拍著我的肩膀道:“小浪,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有股子拼勁和機靈勁,就照你說的辦法來,我現在去叫車,你去領攝像機。”

趙興要了輛商務面包,載著張玲夫妻和我,四個人趕到了市三院,李一靈還沒到,張玲帶著我們朝病房走去,到了一看,兒子不在,這可急壞了,急忙去找護士,護士進來說是周強不間歇的尖叫,神情詭異嚇人,沒人敢跟他一個病房,給他安排到了一個單間。

跟著護士來到單人病房,推開門就看到了周強,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孩子,十三四歲,還沒完全發育好,留著寸頭,並不英俊,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本該是朝氣勃勃的,調皮,無所畏懼,但我在周強身上卻完全看不到這些,反而覺得他身上帶著一股子陰森老舊。

周強萎縮在角落裏,離開陽光遠遠的,稚嫩的臉上無比陰沉,見到我們進來,突然笑了笑,笑容之中竟然有一絲嫵媚,那是一個女人才該有的表情,卻偏偏出現在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子臉上,而且他的眼神非常成熟,是一個成年人才該有的眼神,看向我的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一種情緒,像是碰到了老熟人,周強的眼神和笑容讓我不寒而栗。

張玲看到兒子坐在地上,心疼的大步走過去,喊道:“兒子,地上涼,媽媽扶你起來。”張手要扶起周強,可還沒等碰到周強,他突然像是驚醒了過來,身軀猛地一挺,直愣愣的……脖子機械的轉動,看著張玲,尖聲道:“別碰我!”

那是一種尖利到刺耳的聲音,很像是破碎的碗碴子刮缸的聲音,十分的刺耳別扭,而且特別的陰冷,整個房間都因為他這一聲喊,溫度突然下降起來,張玲驚懼的不敢動彈,趙興那老犢子嚇的嗷一聲就躲到我身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