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紙人對紙人,開磕!

我看呆了。

媽的,難道破這紙人的方法,是吐沫?早說啊,我別的沒有,口水還不多的是?

我這連咳再嗆的看熱鬧時,龔叔四口吐沫吐出去,四個紙人全倒下了。

李子顧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了。他後退一步,再次從兜裏掏符紙。

可惜龔叔沒和我一樣傻逼似的給他做剪紙手工的機會,助跑兩步,一腳踹上去,李子顧被射,不,拍到墻上了。

咚的一聲再加上一聲慘叫,那叫一個大快人心。

我閉上眼睛,心中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要說這世界上的事兒真不可預測。

兩年前的夏天,在殯儀館那間隱蔽的地下室中,我哪能想到兩年後的今天,我會和龔叔一起並肩做站?

別說我給龔叔拖後腿,怎麽說,我在外面挨揍那會兒功夫,算是給龔叔提供熱呼身子,養精蓄銳的時間了。

不然,龔叔哪能像現在這樣神清氣爽,虎虎生威?

喘了會兒,腦子清楚些了,我沒再去看變態叔叔單方面毆打不聽話的熊孩子。而是坐起來,好好打量我現在所處的地方。

毫無疑問,是個地下室。準確的說,是個占地很大,光線很暗的地下室。

只能看清附近,往遠了,只能看到重重疊疊的,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絲絲縷縷的黃紙。

那些黃紙,看上去,像是我們那兒老人下葬時挑在子孫仗上的靈蕃。可肯定不是,一是顏色不一樣,二是這些黃紙上,有用紅筆(我猜測是朱砂筆)寫下的東西。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另一種形式的符。

我往身邊細掃了一遍,除了拍得我滿臉花的那只凳子外,還有香爐等物。在正對著我的那個墻角,沈遊頭沖著我的躺在那裏。

雙眼緊合,頭上全是血,看得出來,他一被龔叔推下來,就遭受到了社會主義和諧式修理。

我回頭看了眼把李子顧逼到角落裏說廢話的龔叔,扶著墻站起來,向遠處那遍看不清的黑暗走了過去。

我好奇,那個把小落靈魂困了兩年的陣是什麽樣的。

右手往墻上一碰,我痛的連連跳腳!頭也不回的對龔叔甩過去了一句話,“叔,那丫的把我右手廢了,你得給我報仇!”

“成!”龔叔爽痛的甩回來一句,“叔幫你把他右手廢了,再另外送你一只左手。”

“得嘞!”我甩了幾下手後,抱著右胳膊往裏面走。

“就你……”李子顧冷笑一聲,“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龔叔和李子顧兩個人已經鬥在了一起。明顯的,老當益壯的龔叔占上風。

扭回身子,我繼續往裏面走。

光線特別特別暗,以那些重重疊疊的黃紙為線,好像劃了兩個空間一樣。外面的光線,似乎被未知的力量攬在了外面,一點也照不到裏面去。

我端著右手,揚起左手把頭頂上那些,垂到肩膀處的黃紙撩起,走到了裏面。

然後,怔在了原地。

滿地的白色蠟燭,隔二十厘米的距離一根,每一根,高低粗細都不相同。每一根都燃著,發出和黃豆粒大小的光。

按理說,這麽多蠟燭燃著,這裏光線不應該暗。可偏偏,這麽多的蠟燭就是沒能給這裏帶來光明。

在蠟燭的盡頭,還有東西。我隱約著,只能看到一幅大大的照片。別的,看不清。

我猶豫了下,從蠟燭的縫隙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都感覺心情無比沉重。

那種沉重感,不是因為知道小落為這個陣受了兩年的苦,而是,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

在蠟燭叢中走到一半時,我不再前行了。

一是因為我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再走不動一步。二是因為,我已經看到了我想看的。

蠟燭盡頭的墻上,掛著的是小落的遺相。照片中,小落笑的無邪燦爛。

和普通人家祭奠已亡者的差不多,黑白色,相框周圍,掛著黑白綢緞。不同處,是那幅照片,小落的額頭處,釘著一枚釘子一樣的東西。

蠟燭叢和那張照片中間的地上,是一個用紅線拉起的奇怪圖形。

很復雜,每條線,都與別的線相交不止一個點。那些線的正中間,是一個五邊形的小平台。

五個角上,分別放著五塊顏色不一的透明石頭。

那些透明的石頭中間,是一個,和拳頭差不多大小,已經風幹變黑卻沒有腐爛,還保持著原本模樣的心臟。

我越看,心越涼。

如果沒有猜錯,那顆心臟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陣的陣眼。

如果沒有猜錯,那顆心臟,是小落本人的……

我不由得後退一步,擡頭間,看到那個小平台的正上方,掛著一串鈴鐺。

每一個鈴鐺,都和我在Angel休息室裏看到的一樣精致。不同的是,這些鈴鐺都是暗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