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不用原諒,我不會和你道歉。(第2/2頁)

欠多少?我不記得了。

定定看了他一會,我閉上眼睛,放棄掙紮,讓蛇離開。

身下猛的傳來撕痛,痛的大腦瞬間空白,出了一身冷汗。

我用力掙紮兩下,眼淚滾落下來,“姓,姓釋的,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你,無論你用什麽樣的方法來道歉。”

“不用原諒,我不會和你道歉。”

海邊風景很好,我坐在小橋上,看遠處海浪翻滾,海鷗在天空上盡情展翅翺翔。海天之際,太陽落下一半,火紅,把海面染成了七彩顏色。不遠處,那些漁民一邊高聲說笑著,一邊把晾了一天的魚網收起來。

一個小女孩兒走到我身邊坐下,用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話道,“阿姨,要落潮了,去撿貝殼嗎?”

我對她笑笑,“阿姨不舒服,你們去玩兒。”

以前這些孩子叫我阿姨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可現在,我是阿姨。

小女孩兒走後,我又看了會兒海。然後,起身,忍著身下的痛,回去。

原來第一次那麽痛,不只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次次都痛。

和斷胳膊斷腿不同,那種痛像是能割入靈魂,讓人瞬間開了一竅,知道一些以前根本不會懂的事。

看到他,我走過去輕輕抱住,靠在他胸前,聽他嗵嗵的心跳聲。

他拉起我的手,進到小樓內,吃飯。簡單的面湯,裏面的魚是他上午新抓上來的。面湯的手藝不論如何,魚足夠鮮。

我一直吃,吃到一大碗面徹底見底,連湯都喝凈,放下碗筷子。在他轉身收拾東西時,我再次走出去,坐在小橋上繼續看海。

他走過來坐在我身旁,我把頭靠過去,依在他肩膀上。

他問,“在想什麽。”

我閉上眼睛沒回答,眼前的碧波晃的我胸口發堵,惡心發暈。

“擡頭看我。”他道。

我擡起頭看他,一瞬也不瞬的。他回頭和我對視,問,“你在想什麽。”

“想吐。”我看著他道,“你讓我吃了太多面,又喝那麽多湯。”

“……那就去吐。”

我跑到旁邊的沙灘上,捂著爆撐的胃大吐特吐。吐完後,捧沙,把嘔吐物埋了起來。出了一身冷汗,海風一吹,倍兒冷。

打了個哆嗦,我起身坐回到他身邊,依在他肩膀上繼續看海。冷,很冷,從心底發出。

在最後一抹夕陽在海平面沉下,天色暗下來後,他抱著我起身,往回走。

回到房間,我雙手環在他脖子上,擡頭吻在他唇上……

我這些天來的日常生活非常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海。什麽時候吃飯,他說了算,什麽時候睡覺,他說了算,什麽時候看海,在什麽地點看海,他說了算。

我是木偶,他是牽線人,線,是我後背上,用他血直接畫上去的符。

聽令符,如他此時所用。他讓我做什麽我做什麽,我嘗試過破開,沒用,徒勞。倒是還能在心中驅蛇,可,我總不能讓蛇在我後背上咬一口吧。

定身符,他下海時所用。

我拒絕和他下海,我忍受不了見到陸明,即使那是我記憶裏的。

我明白了什麽叫徹底死心,什麽叫徹底放手。

夜中睡的朦朧,後肩傳來絲絲涼意。我睜開眼,在他要走時道,“我想坐著。”

他過來扶我起來靠在床頭,把衣服給我穿好,轉身離開。

我聽著他走遠了,把常老四叫了出來,“你還沒想起來?”

當初無止真人教我那個破定身符的咒語時,常老四就在身邊。上次叫它出來時,它說它捎到一耳朵。

常老四沒吱聲。

我煩躁,“快想。”只有兩個小時時間。

常老四一聲長嘆,在我眼前來回轉悠。

很久很久,吐出幾個看似是咒語的東西。

我一一試了,都沒用。

再逼它,它無奈道,“實在是沒想起來。小檸,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想別的辦法?能有什麽辦法?要是白天用定身符,能讓那群孩子幫我擦掉,可這大晚上的,他們全都下到海裏睡覺去了。

“小檸,我多嘴和你問一句。”常老四欲言又止,“你,和你這位小友到底怎麽了,他為什麽直接用血畫符點你?”

怎麽了,我苦笑,感覺七經八脈都在痛。

聽到一樓傳來動靜,我對它道,“你藏起來吧,他回來了。”時間差不多了。

常老四沒動,“不是他。”

話音剛落,關嚴的門被推開。幾個渾身濕透的村民一擁而入,來勢洶洶的向我走了過來。

我臉一白,不是上兩天才岸過一次?這還沒出十天,怎麽就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