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他不克陣,克我。(第2/2頁)

就在那一瞬,供台上一閃。我轉頭看過去,見香爐中唯一點著的那只香,本來紅亮的香頭滅了。

慕容輕笑,“成了。”

抖著手把小尺和玲瓏剪放回到我手中的紅布上,頭一垂,肩膀塌了下去。

我看著手中古色花紋的尺剪,一下子明白過來慕容在幹什麽。

他,在剪莊堇的姻緣線。

幾年前他說過剪莊堇的姻緣線,我當時跟著瞎起哄,沒想過莊堇的另一邊是誰。

在經歷這麽多後,我知道了,莊堇的姻緣線,另一頭牽著的是釋南。

送我兩年命……

原來,慕容剪掉一條姻緣線的代價,是損兩年陽壽。

“慕容,你個二逼!”我嗓子發堵,對慕容咬牙切齒的罵道,“我,我和釋南已經領證了,我們結婚了,在一起了。還用屁你剪莊堇的姻緣線。你這是在做無用功……”

慕容微微擡頭,瞄我一眼,問,“真成親了?”

我嘴唇一顫,說不出來話來。

“你們能騙別人,能騙我?”慕容擡起手拍拍我肩膀,笑了,“我朋友不多,就你們幾個。你和釋南成親,我送份禮是應該的。錢可沒有,我又離家出走了……”

說完,再次摸了下鼻下。拄地想站起來,卻沒用上力。

我連忙把東西放在地上伸手去扶他。

慕容臉一白,對我道,“我那東西不能亂放,你放到我算盤上去。”

我點頭,把那尺子和剪子放到少了兩粒珠子的算盤上。

再回頭,慕容已經走到門口,他打開門對著門外的釋南,紀浩然“我沒事,不用去醫院,休息幾天就好。”他拿手擦了下鼻下的血,我對擺擺頭讓我出去。

我出去後,他一甩手,啪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釋南捏了下我肩膀,“走吧……浩然,走。”

紀浩然走到沙發前坐下,垂著頭,雙手交叉,輕聲道,“喝的有點多,剛才沒感覺怎麽樣,現在有點難受。南哥,你們先走,我緩會兒。”

釋南沒強求,說了句一會開車小心,帶我下樓。

坐回到車上,我和釋南皆是長呼出一口氣。釋南在想什麽我不知道,我想的是,慕容和紀浩然。

我是,小說看多了還是,敏感了?

釋南把車開出去,對我道,“不用擔心,那年我把慕容撿回來時,他的狀況和現在差不多,不,要比這還嚴重。也是怪……”一笑,改口,“和我一樣,說什麽也不去醫院,自己強挺。最後也挺過去了。現在,好歹浩然在上面呢。”

我摸了摸鼻子,瞄眼釋南,道,“當年他傷那麽重……你不知道他是男女?”

當年的傷法和現在一樣,那是不是說,當年慕容也是因為剪姻緣線而傷到的。

嘖,這貨真不拿命當命啊!二年二年的,說扔就扔,和玩兒一樣!

釋南側頭瞄我一眼,“蘇青檸你在想什麽呢?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流氓,動不動就想扒了別人褲子看JJ?”

呃……

我臉瞬間紅透,想起那會醉酒時的一些片段。揚起手,一爪子撓了過去。

釋南連忙攔住,“別鬧,別鬧,想鬧回家鬧……你,還鬧的動嗎?”

“……”

我突然間想離家出走,有收留的沒?在線等,粉著急!

慕容說自己傷的不重,可看上去卻不那麽樂觀。我和釋南第二天一早去看他時,他臥在床上起不來,臉色煞白,鼻子和關不緊的水龍頭似的,總滴答滴答往出流鼻血。

倒是不耽擱聊天扯皮,釋南去處理他那近半年沒動的工作郵箱時,我和他嘻嘻哈哈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姻緣線這種牛轟轟的東西。

這玩意,不應該是一個人只有一條,一對一的嗎?為什麽釋南除了我外,還有莊堇。

慕容一邊從鼻子裏往出噴血,一邊搖頭,“每個人的姻緣線都不是止一條。有虛有實,實的最終當然會結成連理,虛的,有的,會隨著時間自己斷,有的,會牽扯一輩子,糟心費力……我二爺爺說,現在的活計,相比一百年前好幹,又不好幹。好幹的是,婚姻自由,很多人都重視自己那條線。不好幹的是,社會開放,虛線越來越多……有的人的虛線,亂的都能團成個毛線團了。”

我笑出聲來。

慕容把染血的紙巾扔到一旁去,道,“莊堇和南哥的,就是虛線,不然哪是損兩年命的事?唉……”

這一嘆……

“你剪過實線?”我問。

“別提了,”慕容道,“我腸子都悔青了。如果時間能倒回去,我絕對不會腦子一熱……報應來的太快……”

話沒說完,紀浩然從外面進來。拿著手機,對慕容問道,“慕容,你昨天把清水送到哪裏去了?電話一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