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原來莊堇是尼姑……(第2/2頁)

沒進帳篷,在外面時有風吹著,還沒覺得怎麽樣,此時熱氣一烤,頭昏眼花的。

我吸口涼氣對他道,“這我上哪知道去,上兩次鬼將軍明明砍不到我。這次是怎麽回事?竟然一刀劈下來……”

我往火堆前湊湊,把胳膊放到火光下。

嗬,整只右胳膊煞白,沒有一絲血色,仿佛從冰凍裏拿出來的一樣。右小臂的正中,一對超大號的老鼠牙印赫然印在上面。

已經不流血了,可那肉洞紅裏透黑,怎麽看怎麽瘆的慌。

我用手指戳了戳,痛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眼前陣陣發黑。

釋南找來青稞酒給我消毒,可能是酒精濃度太低,淋上去一點沙痛的感覺也沒有。

他拿出止痛符點在我肩上,道,“明天天一亮咱們就走。”

痛感沒了,腦子的暈勁兒卻沒減輕。我把額頭頂在釋南胸前,小聲問,“釋南,我對付叔挺好奇的,你能給我講講嗎?”

沒錯,我對付叔起了疑心。可他是看著釋南長大的人,懷疑他的話我不能直說。

就像常老四,從小看著我長大,要是有誰對我說它一句不好的話,我得馬上撂臉子。

“有什麽可好奇的?”

“就是好奇。”我道,“付叔年齡明明比你師父年齡大,為什麽看上去比你師父年輕?這是什麽本事,你得要過來給我……還有,他也是信佛的?他沒家室?沒家人?”

亂七八糟的把有的沒的全都往出一例,我抱著釋南的腰,合上眼等著他給我講往事。

釋南往火灶裏扔了兩把幹牛糞,把火燒的更旺後,對我說起付叔。

付叔這個人,自釋南拜釋行為師就在釋行身邊了。據釋南回憶,他小時候,最初身邊有四個人。

一,他師父。二,謝宏眾,也就是謝金的“叔”。三,付叔。四,莊堇。

嗯,沒錯,莊堇。

釋南不僅在莊堇的家裏待過一年,後來被釋行收為徒弟,莊堇也一起帶去了。只是兩人不長見面,一個月也碰不到一次。再後,莊堇人不知不覺就沒了,再沒見過。

兩年後,謝宏眾和釋行分道揚鑣後,釋南最常見的人就是釋行和付叔了。

付叔沒家室,不信佛,這麽多年釋南也沒聽他提過有家人。

總之,老哥兒一個。

至於釋南知道付叔年齡比釋行的大,是因為他曾親耳聽釋行叫過付叔為付兄。

“付叔對我很好。”釋南輕聲道,“小時被師父扔去捉鬼,幾乎每次都是它把半死的我撿回去。有時被師父責罰,也是他給我求情……至於他為什麽年輕,我就不知道了,等時機合適我幫你問問。”

聽起來,付叔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不然,是怎麽逃過釋行師父的法眼的?只是,他在天葬台上為什麽要騙我?他後來又去哪裏了?

那會兒在開葬台上事太多,來不及多想。現在想想,下天葬台的石階那麽窄那麽陡,情急之下下去時怎麽可能會沒有動靜。

我就摔倒在地那麽一小功夫沒了意識,回地神來後,怎麽什麽也沒聽到?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我腦子裏繞來繞去,意識有些沉。呼出幾口熱氣,我擡手抱住釋南的脖子,閉上眼小聲道,“原來,莊堇是你小師妹。”

“……”釋南道,“蘇青檸,你吃醋就直說。”

“我才沒吃醋。”我輕聲笑道,“我想說的是,原來莊堇是尼姑……”

男和尚是和尚,女和尚不就是尼姑?

“不是。”釋南笑了,“我師父沒有收她為徒,那時是她家人都不在了,所以才會和我一起被帶師父走……”

不在了,莊堇的家人都死了?在釋南的記憶裏,莊堇的父母明明都很健碩,而且好像還不只莊堇一個孩子……

想問清楚,倦意襲來,在釋南懷裏睡了過去。

特別不踏實,夢裏被那只狗大的耗子撲倒無數次。頭一兩次是咬胳膊咬手,後來被它一口叼在喉嚨上。

仿佛,能感覺到它的利齒刺穿氣管,血液一滴一滴順著脖子流下去。

我用力掙紮,一擡手,握住一只手。費力挑起眼皮時,是釋南在捂我的額頭。他對我道,“蘇青檸,起來把藥吃了……你在發燒,我去打電話叫車,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對釋南點頭,把他手心裏的藥吃了。釋南走後,我把眼睛合上。可能是藥的作用,沒一會兒,意識沉了下去。

迷糊中,一陣寒風從外面吹來。我以為是釋南,想說話,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就在此時,右胳膊被拿起來,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肯定道,“染上了,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