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吉林上空的妖影

我和許佛一起坐車去的吉林市,說實話,一路上我們倆誰都不說話,氣氛很沉悶,他是個挺嚴肅而且沉默的人,那把大錘子倒是奇怪,和我看的西遊記裏的金箍棒似的,許佛一擡手就不見了,要用的時候一招手就來了,讓我也算是開了眼界。

而我本來是個愛說話的人,在學校裏也是挺咋呼的,下課了也會和同學們一起瘋一起玩,但是自從那一個月後我也變的沉默寡言,不怎麽愛說話,也討厭坐在有陽光的地方。

鐵皮火車微微搖晃,許佛坐在我的身邊,對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大學生,看起來像是出去旅遊的樣子。

“這孩子好瘦啊,來姐姐給你吃火腿腸。”

對面那個女大學生長相一般,眉間藏痣,笑著拿起一根火腿腸遞給我。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在出發前許佛帶我去了醫院,檢查下來只是皮外傷加長期營養不良,聲帶的確是受損了不過過一陣子可以自我修復,只是體重的確太輕了,那時候只有三十幾斤,實打實地皮包骨頭。

“別客氣啊,你看你這麽瘦,來姐姐給你把外皮去了。”

她見我不要索性拿出小剪刀準備幫我剝了火腿腸的外皮,我卻望著她低聲說道:“你眉間藏痣,下巴尖銳,雙額凹陷,天靈紫紅一片,說明你為人不正,總是話裏有話。你天靈紫紅一片說明你最近艷遇不少,桃花不斷,怕是不止一個男朋友。你這樣的人給我的火腿腸我為什麽要吃?”

我是很平靜地說出了這番話,只是對面的兩個人聽後卻是愣住了,無論是男大學生還是女大學生都僵在了當場,半天沒說出話來。

只是片刻後我卻微微一笑道:“瞎說的,兩位哥哥姐姐別在意。”

此時對面的兩人才尷尬地笑了笑,找了個機會換了個座位,硬是沒待在我的對面。而我身邊的許佛卻低聲問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我微微搖頭說道:“李風家裏有一些命師的古籍,我偷拿了幾本放在身上。雖然大部分都看不懂,不過似乎還有點用處。當然,剛剛的話,我多少是瞎說的。”

我的鎮定就仿佛我不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而許佛則重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窗外,只是對我說了一聲:“這書你繼續看,不懂的地方問我。”

我不知道身邊這個叫許佛的人是好是壞,他的來歷很神秘,他的大錘子也很神秘,他不愛說話明明看起來是少年的模樣卻總是用老氣橫秋的態度對我,他本事的確很高強,可是卻根本就不教我。坐在搖晃的車廂裏,回想起和他的相遇,又回想起了這段日子的遭遇,忽然感覺是那麽的夢幻,就仿佛是做了一場恐怖的噩夢,而如今,夢是不是醒了我自己都說不清。

到了吉林,我背著自己破破爛爛的書包跟在許佛的身後,住進了距離火車站並不遠的一家破破爛爛的小旅館,房間很便宜,一晚上三十塊,老板是一個年過五十的東北大媽,人挺熱情的,只是登記入住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因為我和許佛居然都沒有身份證,不過還好,那時候是九十年代,不像現在查的這麽嚴,這東北大媽見我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給我弄了件她兒子小時候穿的黑馬甲,給人一種特別熱情的感覺。

入了夜,大約在晚上十點左右,旅店樓下的大媽沖我們喊了一嗓子:“上頭的,來電話了。”

那時候移動電話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許佛踱步走了下去沒一會兒就走了上來,看見我後說道:“睡一會兒吧,晚上十點出發,吉林有我的幾個朋友,你等一下跟著我一起去,有一點記住了,我讓你做的事情你絕對要做到,如果做不到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救你,明白嗎?”

他的態度很冷漠,我卻已經習慣了,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躺上了床,卻總是睡不著,有些事情我還沒習慣,比如孤獨,比如一個人……

夜風很冷,吉林的街頭有些冷清,晚上十點的時候幾乎沒什麽人了,有幾件迪廳上面掛著怪異的霓虹招牌,還有幾個穿著綠色警服的警察在路上巡邏,最近吉林市大街小巷都在傳揚一件事,那就是吉林市來了妖怪!

我也不認識路,一直跟著許佛,轉頭到了吉林市的永吉縣,其實永吉縣距離吉林市市中心還是有段距離的,離吉林市船營區的路還真不短,人口也不算多,而且被幾座山丘環繞,平日裏別說是到了晚上,就算是在白天街上的人也不多,我們倆到的時候,遠遠地能夠看見三四個人站在永吉縣的主要幹道上,帶頭的是一個黑大個,皮膚挺粗糙的,穿著的是民兵服,腳上登著一雙綠色的軍布鞋,腰間似乎還配了槍,路邊上還停著一輛夏利的紅色小車。

等我們走進之後,他立刻迎了上來,看了看許佛又看了看我後說道:“許先生總算是來了,先跟我到房子裏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