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慶功宴

很多時候,我都很迷茫。

記得小時候我坐在村子後面的小河邊,看著天空上的雲彩,那些飄過我頭頂,千奇百怪的雲彩才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因為它很幹凈,也是不是因為那不一樣的外形,僅僅只是因為我在看它的時候,它不會背過身……

在去北京的路上,我靠在絨齒獸的背上,路慢慢,丫丫沉睡在我的身邊,黑色的頭發散亂地落在她眼前,遮擋住了她的眼睛,以及那張蒼白的臉。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把我的人生拍成一部電視劇,一定沒什麽收視率,因為大家都不願意看一部從頭到尾都沒有歡笑的劇集。

更不願意看到一個苦難的幾乎擡不起頭來的男主角,只是很可惜,我的人生才剛剛走了幾步,卻似乎已經注定了將來的路。

“前面就有車輛迎接了,上了車就方便了!”

我聽見梵天都在前面喊話,我點了點頭,望著天空中的雲彩,長大之後,尤其是在恢復記憶之後,卻知道了這個世界原來不那麽幹凈,天空其實就是一面單方面的鏡子,聖人們從天上往下看,而我們則從下面往上看,我們看不到他們,而他們則能夠注視我們。

聽起來有些不公平,實際上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怎麽公平。

換了車,我抱著丫丫坐在一輛皮卡的貨箱上,魃龍那一下用力有點猛,丫丫到現在都還沒醒。閉著眼睛的時候還能夠看見殘留在眼角周圍的血跡,我伸手擦了擦,摸到的是有些冰冷的皮膚。

我們一生會給出很多的承諾,但也許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夠完成,不是我們不用心,而是我們無能為力。

四周接應我們的修士看起來興高采烈,幹掉了三妖帝,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喜訊,那副樣子就好像是波蘭人民聽見德國投降的消息時一般欣喜若狂。

梵天都的師傅同樣滿臉笑容,這老家夥開心卻是因為見到了丫丫,我開始有點後悔帶著丫丫來見梵天都,雖然不覺得這些家夥能夠威脅到我們,但總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梵天都恐怕是唯一一個目前坐立難安的人,他可是深深的明白我的厲害,不時地對我點頭。

“這一次的慶功宴,邀請了很多人,戮力門的人也會來。我給你和丫丫安排了一間獨立的房間,等慶功宴結束後,我們再談夢琉璃的事情。”

梵天都安排的還算細心。

艷陽如火,身邊的丫丫依然冰冷,我輕嘆一聲:“若這是我的未來,那真是一場地獄噩夢。”

北京的廢墟裏辦了一場這麽盛大的慶功宴,著實讓人有些吃驚。梵天都的師傅叫博哀,這名字要是換一個聲調念就變成了“博愛”,也算是夠諷刺的。他原本負責的是上海分部的事務,因為神女再造計劃的實驗室就在上海,只是可惜,這家夥沒能成功,而且造成了鬼女的逃竄,死了不少人。而三妖帝之中,又屬金變實力最強,因此上海的形式是最嚴峻的,也是被打壓的最慘的地方。

其他的北京和西安相比之下就好了很多,尤其是北京,因為成功地搶占了北京的龍脈,依托龍脈的力量,所以這裏的局勢和生活環境相比之下要好的多。不過即便說是好,也只是三七開,也就是人類占三成,妖族占七成。加上沒了三大妖帝的壓迫,現在北京的同胞正在醞釀著如何反攻。

我們到達北京後第一次看見了整齊的再建房,也有了人類城市的感覺,當然,還是看不見高樓大廈,相比之下,更像是5、60年代的景象。

車子進了城鎮,路上不時地有行人穿過,還有一些擺攤的和開飯館的地方,不過四周建造的百米高的圍墻依然給人一種壓迫感。

北京的負責人叫薛懟,是個壯實的老漢,實際年齡應該和博哀是差不多大的,也是那一批老家夥中幸存下來不多的幾人之一。

丫丫在一天前清醒過來,剛一清醒就想動手,因此我不得不再繼續貼了張昏睡符在她的頭上,這小妮子看見博哀就恨不得撕碎了他。

“歡迎,歡迎……”

薛懟見了我很客氣,我背著丫丫跳下卡車,他瞅了一眼丫丫,又看了看博哀,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兒。我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歸你們慶功,我們不參與。要聊正事就盡快!”

說完,薛懟有些尷尬地將我們引進了房子內,進了房子,因為地面上是不能繼續建造高樓,所以這地下就被挖的很深,一個掛滿了各種霓虹燈管,簡單但是熱鬧的慶功宴現場很快就映入了我的眼簾,我從門前經過,眼睛朝著裏面掃了一眼,正好看見了戮力門的女門主和她勾著的於暢。這家夥運氣倒是不錯,估計是戮力門的女門主勾搭上了他,他的真本事倒還沒有被拆穿。

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房間,旁邊有一扇窗戶,可以從窗戶內看見慶功宴的現場,台子上放著酒,飲料和食物,我將丫丫放在床上,將酒灌入了酒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