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巨桑之謎

“順臣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座宗廟,極有可能就在占家的老桑樹下面,陳家莊有一畢姓的老秀才告訴我,占家那處大院子和老桑樹來頭不小,上千年了,探究起來,恐怕一本書也寫不完其中的淵源,罷了,我去刷牙洗腳,我知道你太困了,四天三夜沒挨過枕頭,咱們早早歇息,明天再說吧!”

“老師快講,就別折磨順臣了,我攥著這張紙,打死都睡不著呀!”

“好吧,我就簡單說說,這還要感謝你家的總管,他給我找來了陳家莊的畢老先生。”

“哦,我給三爺交代過,想必那畢老先生是畢眾生的同門叔伯吧!”姬順臣說。

“是的,畢眾生正是他的同門侄兒,早年東渡日本,至今未歸,老先生留了一封書信在我這裏,希望我們有機會能轉送家書,以表家鄉父老的期盼之情。”

“好事啊,那華要是能盡早成行,找回那半截密牘也就順利成章了!老師您快說,那占家老桑究竟是怎麽回事?”

具畢老先生說,占家大院那棵巨桑,到底活了有多少年,至今無人知曉,上輩人流傳下來,早在唐開元年代,占家的大桑樹附近,就是塊風水寶地,當時有一院奢華的陳門豪宅,飛檐高殿,碧瓦深院,十分的氣派,據說門匾為當朝皇上所賜,祖上曾有人在為前朝建功立業,在這座豪宅的周圍,是唐都長安通往西域的中轉驛站,幾百年來車水馬龍,商賈雲集,胡人漢臣往來不息。安史之亂後五胡亂國,這處豪宅被一支騎馬路過的蠻夷占舉,財物糧草當即被搶劫一空,家裏人丁婦孺全被屠殺絕盡,一部分未來得及逃走村人也未能幸免,作了蠻夷的刀下冤魂。

時值初冬,西風呼嘯,蠻夷點起了一把火,火借風勢,風卷殘燼,很快,就把所有的地面建築,燒了個片瓦不留,連灰燼都讓西北風給刮跑了,大火過後,那棵千年老桑巍然挺立,皮毛未傷,眾蠻夷心生疑惑,一齊催馬樹下,想看個究竟,結果被桑樹周圍突然冒出的大蟾蜍,圍了個水泄不通,眾蠻夷橫刀立馬,一時驚呆,他們和虎豹豺狼打殺了一輩子,從未見過周原地面上竟有這等大如臉盆的怪物,黃皮大肚,醜陋無比,凸眼短腿,闊嘴無牙,一蹦三尺高,滿口吐黃水。蠻夷一時不知如何下手應對,打馬走人或者揮刀砍殺皆為上策,但大蟾蜍哪裏會給他們機會,未等蠻夷醒悟過來動手,他們的坐騎就突然中邪一樣,紛紛倒地斃命,跌下地的蠻夷粘了蟾蜍的黃水毒汁,一個個四肢抽筋,哭爹叫娘,一袋煙功夫就死了個精光,從此以後,大桑樹下幾十年無人居住。

到了大明時期,此處被一豪紳看中,於其上大興土木,安家置業,開田耕地,這塊浩劫之地漸漸地恢復了元氣,過去逃離了的村人又返了回來,此後幾百年過去了,一直到大清天下,陳家莊六畜興旺,五谷豐登,安靜太平,誰知遇上了陜西的回人謀反,關中地面血光四起,那一夜,大桑樹下的豪紳一家,首先遭到回匪的燒殺滅門,全家三十幾口子人,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天亮後,陳家莊人看見,大桑樹下墻倒房塌,腥煙四起,血流成河,連進去劫殺豪紳的回回,也全部斃命在大桑樹下的院落中。

村人後來在大桑樹上,發現了這場浩劫中唯一的一位生還者,豪紳家的一個家仆,人們把他從樹上弄下來,那仆人下來後神情恍惚,突然推開眾人,呲牙咧嘴,四肢著地,奔跳如猿,嘴中大呼,鬼!鬼!鬼!很明顯,一夜之間,他徹底瘋掉了,至此,巨桑之下,再也無人敢去,也就成了一片荒宅鬼地。

“後來占先生的父親,又在那塊誰也不敢去的鬼地方,起土打樁,立起了門戶,大桑樹下,重又置起了今天這座高墻深院。”姬順臣接過來說。

“是的,我看,占先生父親獨具慧眼,道行高深,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鄒教授放下茶杯,又點起了煙鬥。

“是的,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占先生的家譜,如果能找到,關於大桑樹,或許會有很具體的說法,我推測,占先生的祖先,在大桑樹下繁衍生息了幾千年,他們的家族,可能比那位盛唐時期陳姓的名門,更清楚湮沒在巨桑之下的秘密!”

“你是從祭祀天坑裏得到的暗示吧,占先生手書秘笈尚未找到,現在又多了蠍玉環和日月盒的牽扯,還有暗處看不見的幕後推手,我們的麻煩看來越來越多了。”

“但也離真相越來越近,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們在祭祀天坑裏,發現了大量用人體和動物狼群等堆塑的巨幅壁畫,後來我們遇上了陰兵,一陣箭雨搏殺過後,壁畫上的堆塑突然神秘地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些坑坑窪窪的壁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