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劉莽子

這看起來像是江離在自我吹噓,不過我作為見證者,可以斷定他所說的是真的,說:“您走的是帝道,難怪陰間那群人不喜歡您。您作為帝道的繼承者就這麽厲害了,陰長生到底有多厲害。”

我只是隨意感嘆一句,江離卻停下腳步,良久後說:“厲害到整個周氏王朝忌憚他一個人,如果他願意,振臂一揮,可以顛覆整個周氏王朝。”

江離似乎很了解陰長生的事情,但是他也否認了他就是陰長生。

現在我最好奇的人,還是只有兩個,一個是陰長生,另外一個就是他,雖然他的身份一層一層剝開,先是江世祖,後又是江道祖。但我總覺的,他身上還有太多太多的秘密等待挖掘。

只是他不願意說,我也不能多問。

回到道觀已經是深夜,站在道觀門口,江離看了眼門前空蕩蕩的石槽,又看了眼道觀斑駁的大門。拍了拍我說:“這道觀從來就沒有名字,現在我們在這裏住著,不如你給它起個名字。”

我想都沒想隨意來了句:“未名觀。”

“好!”沒想到江離還真的就答應了,在旁邊找了個塊木板,取出朱砂筆在木板上寫下了未名觀三個字。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塊木板立在這裏,就已經代表了這是我與江離的第二個居所了。

回了道觀,江離帶著我先去三清殿給道教祖師爺的上了香,念誦了經文,然後讓我在道觀中等著,他提著旁邊木桶離開了道觀。

沒過提著兩桶水回來。將院子裏的石缸洗幹凈,裝上了水,我先去洗掉了一身汗味。

輪到江離時,我端了把椅子坐在客堂門口,江離脫掉道袍拿在手裏,然後與我對視起來,良久後他才說了句:“你很喜歡看?”

我忙說:“沒有,沒有。”

“那還不滾進屋子去。”他直接將道袍丟給了我。

我接過道袍回了屋,聽著外面水聲,斜趴在床上睡了過去,也不知江離是什麽時候進屋的,我完全沒知覺。

等醒來已經是次日早上,江離已經從山下帶回了食物,除卻食物,他還呆了不少白紙,我問他:“這些白紙是做什麽的?”

江離回答說:“既然我們回到了道觀,道觀的傳統也要保持下去,現在人們不缺糧食,但是他們心境還需要提高,寫上靜心咒放在外面石槽中,等需要的人前來取,到時候只要他們再手抄一份還回來就是了。”

我認為這是無用功,不過就是在我眼裏的這些無用功,沒過多久,他就讓這道觀再次恢復了生機,香客也陸陸續續前來上香。

當然這是後話。

白天隔壁西玄山上傳來考古隊的聲音,我與江離並沒前去查看,江離料定一天時間他們也挖不出什麽來,白天時間就在道觀裏整理起了這裏面的東西。

江離說道觀有觀主、執事,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就是觀主,我就是執事。

所以我現在除了是龍虎宗的掌教天師外,還是這未名觀的執事。

這也只是過家家般的遊戲,我並未太在意。

我和江離在道觀呆到了下午四點多鐘,終於有人上門了。

是個年約四十的漢子,渾身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野外行走,被曬成這樣的,站在道觀門口敲了敲門,等我們注意到他之後他才說:“兩位道長你們好,我是旁邊考古隊的成員,在進行挖掘作業的時候招惹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晚上想到道觀避避,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跟江離預料的沒有什麽差距,我代替江離回答了:“可以呀。”

但是他明顯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兒,轉而等待江離的回答,江離的回答跟我一樣,說:“可以。下午六點鐘之前過來,道觀住的地方不多,你們人太多的話是居住不下的,就只能在院子裏將就將就。”

他自然滿心歡喜答應,連聲對江離道謝,然後走了進來,從兜裏取出幾張百元鈔票遞給江離,想當做住宿費。

江離拒絕了,他也不是真心要給錢的,來回推辭了幾次就揣了回去,然後重新往西玄山而去,通知他的隊友們。

我和江離在道觀等著他們,他們估計也想趁著天黑之前多挖掘一點,直到臨近六點鐘,他們一行十二個人扛著各種工具才來了道觀。

帶隊的是個戴眼鏡的中老年人,看起來文縐縐的頗有學問,這些人都聽他的安排。

這裏面就兩個人,他一眼就能看出誰是說話的人,徑直往江離這邊兒走了過來,滿臉笑意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身後那些人扛著不少東西,準備往院子裏放,江離看了眼說:“你們挖出來的東西帶著血腥和殺氣,這裏是道觀,放在院子裏會玷汙這神聖之地,讓他們把東西放客堂裏面。”

這老人有些猶豫,估計那裏面就是他們挖出來的寶貝,要隨身攜帶著,不過思索了幾秒,回頭招呼他的人將東西放進客堂,也就是我和江離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