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前世故事(一)

楚墨聽後,氣息一緊,似乎我問到了最不該問的東西。

也很靜,靜的只有我們兩個的呼吸聲,過了很久,楚墨忽然開口。

“你真想知道嗎?”

我回頭,轉了個身子,和楚墨面對面,雙眼在黑暗的夜中就像一顆璀璨的星星在閃閃發亮。

狠狠的點了點頭。

“很想。”

楚墨狠狠將我抱在懷裏,將頭埋在我的耳邊,沒有帶一絲情欲,似乎在掙紮。

“雖然我不說,你遲早也會知道,但是我不想瞞你。”

“真的?”

“嗯。”

很肯定。

這是我們兩個“約法三章”之後的第一次坦白,之間,以後我們兩個之間,會再無相瞞的秘密。

雖然我們兩個的目光沒有對視,可是我卻能感覺到楚墨由內而外發出的哀傷。

在外面,他是冰冷獨權霸道楚墨。

在我的面前,他只是屬於我的,楚墨。

我能感受到楚墨張了好幾次口,卻都沒有開口說出這件事。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痛可循由來,卻不想提起。

這件事,是橫跨在我們兩個之間,最深,最深的一個傷痛。

很多人說,一些東西,被毀了,就是被毀了,不管如何彌補,那也有著刺眼的裂縫。

但是我和楚墨已經時隔兩世,錯過的太多,阻擋的太多,被毀的東西,也多。

所以那些刺眼的裂縫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人活一世本來就不易,錯過一次,要是還能相遇還能相愛,那就,珍惜眼前人吧。

整個道理我懂,楚墨,也懂。

直到楚墨的氣息調整過來,我才聽到他緩緩的,將前世的事情,說給了我聽。

楚墨和我說的前世,和外婆說的,完全不在一個角度上。

因為外婆,站的是旁觀者的角度,而楚墨,卻是當事人。

前世,楚墨和帝嵐都是皇子,而且是僅存的兩位皇子。

不是說月朔王朝的皇帝有多麽昏庸無道,將他的兒子全部殺死,而是他此生,只愛過一個女人。

那就是柳詩釩。

可是他是一代帝王,人站的太高,總有太多無奈,太多身不由己。

月朔王朝的皇帝,叫楚殤,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又是皇位的預選人,風光無限,年輕氣盛,光芒萬丈,出身時更是帶有天地異象,上位之前,神殿派人來說楚殤就像燕子築巢,能為月朔王朝帶來福氣,所以被封,燕王,寓意,有福之王。

雖然燕王鋒芒萬丈,可是皇室自古最不缺的,就是皇子。

不過這燕王不出則以,只要一出門,全城女子蜂擁,無數手帕從天而降。

女子的手帕,在月朔王朝,寓意,定情。

我聽到這裏,內心不由得一抖。

因為我可是送了兩張手帕出去。

這件事,我不知道楚墨知不知情,可是我抖動的動靜有些大,楚墨被我影響的停下了嘴。

深吸一口氣,尷尬的笑了笑,我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坐在了床頭上,示意楚墨繼續。

總感覺,接下來的很多東西,會讓我痛徹心扉,我的雙手一直緊緊抓著被單,讓我哪怕受到刺激還能夠佯裝鎮定。

可是燕王只收了一個人的手帕。

那就是帝家獨女。

帝婉柔,說到這裏,楚墨還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她,就是帝嵐的母親。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讓楚墨繼續說。

帝婉柔和燕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年齡相仿,而且自古帝王要掌權最不能缺的,就是擁護他的臣子。

而帝婉柔生的嬌美,家境又如此優越,自然是他納妻的不二人選。

燕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自由喪母,出生賤命,因為生他的人,不過是一介賤婢,由於皇上的一夜無意臨幸,才有的他。

在他出生之時母親就被賜下白綾一條。

一個擁有皇子身份,卻賤民一條的孩子,要不是出身時的異象,恐怕就被遺棄在深宮之中。

而且,燕王的父親膝下子女眾多,根本不缺他這一個,楚墨一開始介紹他是皇位的預選人,全是靠燕王自己遊走在深宮之中得到的賞識。

一個從小沒有母親庇護的皇子,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得承受多少的流言蜚語,多大的壓力才能夠活下來?

所以,燕王是一個薄情之人,一貫的宗旨就是,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

他的每一步棋子,在泥潭之中每一步步伐都充滿著算計,因為他只有一個人,所以他做的事情都要盡可能的完美,不能讓人抓住任何完美。

可是,就在他選定帝婉柔成為登上皇位契機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她就是楚墨的母親,柳詩釩。

柳詩釩的身份神秘,但是卻性格灑脫,完全就是一只在天空中自由翺翔的鳥兒,她風趣,卻不失睿智,她知性,卻不失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