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嗜骨天香蠶(第2/2頁)

“好兇的蟲子,哪來的?”胖子看那那地上一堆綠色好像明白,瞬間就跑回去,然後我就聽到他在門口嘔吐的聲音。

“太他媽惡心了!”胖子銷魂的聲音在外面此起彼伏……

查文斌拿著瓶子給我看道:“這是蠱蟲,果然是中了蠱,他能自個兒跑到祠堂去也是拜這個蟲子所賜,白天那麽臭估計也和它有關。”

“知道什麽人做的嘛?”

查文斌收起瓶子道:“不知道,江南一帶還從未見過蠱術出現過,這東西只有苗疆和南洋一帶才有,等我回去找人問清楚。”

“死人怎麽辦?”

查文斌看著屋外還在嘔的胖子,臉色微微也有點尷尬:“擡回去……”

我已經不太記得那晚回來的時候,胖子一路上是怎樣再罵娘,不過好在再進祠堂的時候已經是熟路輕車了。那波子老頭老太太們放佛對我們這些夜闖祠堂的晚輩也沒意見,依舊喝著茶,下著棋。

有一點查文斌肯定的就是這個人的魂魄同樣沒有了。

回到老家都已經是中午,三個人身上那個味兒不是很好聞,查文斌洗了澡就出門了,說是晚上不回來,一直等到第二天正月初五,他給往家裏帶了個同伴。

喇叭褲,尖頭皮鞋,黑色夾克衫,裏頭穿著雞心領的毛衣,還有條假領。頭上戴著牛仔帽,臉上框著蛤蟆鏡,肩膀上還有一台雙喇叭錄音機扛著,裏面正在唱著“酒幹尚賣否,酒幹尚賣否……”

就這麽個人,我怎麽也不會把他和查文斌擺在一塊兒,我和胖子縱橫廣州金三角數年,就這身行頭一瞧就是潮流,款!

胖子繞著那哥們轉了一圈對查文斌說道:“嘿新鮮啊,你朋友?”

查文斌點頭道:“算是吧,他叫狂風。”

“狂風?有這姓?這名字個性啊,跟人一樣,牛掰!”

那個酷拽青年終於開口了:“沒名沒姓,代號。”

“代號?我還保密局的槍聲呢,你真當自己演電影啊哥們,醒醒了,這還正月初五呢。”

查文斌也懶得管胖子在那大驚小怪,自顧自的對那哥們說道:“進去吧。”

那天的午飯應該是吃過最奇怪的一頓,我爹那人是個老革命,我媽就是個老實農民,他倆都在家,哪見過這樣式的打扮,那眼珠子都不知道朝我白了幾回了,意思就是你小子什麽人都交接,這種人一瞧就是個流氓。

果不其然,一吃完飯,我爹就借口出去打麻將,然後對我試了個顏色,我也跟著出去了,才出門就被一頓訓:“我不管你哪認識的,總之我瞧著他吃不下飯,晚上要是還在,你也不用在家吃了,一塊兒哪來的滾哪去,好不學學這!”

“不是我認識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文斌帶來的。”

我爹舉手就要抽我:“文斌?就他那老實孩子就認識那樣的貨?”

“真是人朋友……”

“回來看我弄不死你!”這是我家老爹給我下的最後通牒……

等我回去的時候,那哥們已經爬在桌子上研究那蟲子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帥氣的形象已經讓一眾人等沒吃好午飯。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拿著瓶子,就那麽惡心的東西捏在手裏,他還吃的津津有味,這樣的人不是奇葩是啥?

我張口反倒還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嘿,奇葩哥,我們這呢,是農村鄉下,這老人都比較喜歡安靜,您看您是不是把那播放機給關了啊?”

那奇葩哥眼裏好像只有那條蟲,對我的話是完全沒反應,最後查文斌起身道:“得,我來。”

“慢著1982,你這條東西叫做嗜骨天香蠶,我終於有點想起來了,當年我和龍爺去戈壁的時候見過有個老頭使過這玩意,不過這玩意據說是從西域傳過來的,你這事還真有點怪了。”

查文斌也起了疑問:“西域?不是苗疆蠱術麽?”

“不是苗疆的,這玩意是西域的,不過按你說的是蠱術應該不假,咱中國地方大了去了,又不是只有那幫子苗人才會蠱術。說到底,蠱術這東西還是咱們中原的發明,不過是讓人給發揚大了。不過這人挺狠,攝魂加蠱術,這是存心讓人永世不得翻身,得有多大仇才下這麽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