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帝陵

胖子也算是個男人,被咬成這樣愣是沒吭聲,我們可沒帶什麽繃帶止血藥,查文斌就地燒了幾根香,收集起一小把的香灰往胖子那傷口上面一按。那一下,胖子痛得連嘴都要糾過去了,又從衣服上扯了點布條子一紮,好歹算是給他止住了。

“什麽東西咬的知道嘛?”

胖子也沒看清楚,反正就知道自己被咬了:“不知道,反正我估計再慢一兩個節拍,我這石家就要絕後了。”

“這水裏的東西,八成是魚。”查文斌看著那條不款的河溝道:“咱試一次就行。”

他身上有個小布包,布包裏頭是一排銀針,道士自古就懂中醫,查文斌也師從馬肅風學了不少。他把銀針放在火上烤,紅了之後弄彎做成了個魚鉤,又從衣服上拆下了線,再把剩下的那個餅掰了一點下來掛在鉤子上往那水裏一丟。

起先過了半分鐘左右,這水裏依舊是毫無動靜,胖子受了傷嘴卻依舊:“它只吃肉,不吃面,要不從我腿上再割下來一點?”

“好啊,我來!”

“噓……”查文斌輕聲說道:“有反應了。”只見他手猛地向上一提,不過魚可沒上來,線倒是斷了個幹凈。

但僅僅是這樣也足夠了,因為那東西已經被引出了水面,一條巴掌大小的魚,查文斌看的真真切切。

“食人魚?”我聽說過這種魚的名字,據說一頭牛要是掉進水裏被這種魚圍攻,只需要一分鐘就會只剩下一副骨架。

胖子拿著那金簪子說道:“那水下面全是寶貝,他娘的也該想到了,用這種辦法防盜墓,頭一次聽到,讓老子回去弄點魚藤精來,分分鐘就給它們全滅!”

“得了,還魚藤精呢,現在能不能出去都是回事。”

查文斌說道:“估計是胖子被紮了腳,魚聞到血腥味才來的,不過我想我們可能找到出路了。”

“哪兒?”我和胖子齊刷刷地問道。

“水裏!”查文斌分析道:“如果我是這裏的墓主人,我就一定會這麽設計,這裏的水是從外面那條暗河裏引進來的,胖子下水也發現水中有隨葬品和棺木,那就證明當年的確是有人被葬在了這兒。我們也找過了,就這麽大一塊地方。唯一超出我們視線的就是水中,最大的可能也就在此,其實如果能想個辦法把這裏水的源頭給堵上,那麽這個防盜用的水溝就自然沒了用處。”

胖子連連搖頭道:“這個……查爺,咱可不是大禹投胎的,你讓我們去治水,算了吧……”

我倒覺得查文斌的說法可以一試:“不試試怎麽知道呢?這河的入口不過也就兩米寬,咱不是帶了工兵鏟嘛!”

“小夏爺,這裏可都是石頭,沒有泥巴給你鏟,等你把這條暗河給堵上,咱們不餓死也該凍死了。”

查文斌問胖子道:“兩米寬的河咱堵不住,那半米的呢?”

“勉強可以一試。”

“那就好辦,我看過,這裏是按照中華大地的河流所挖的水渠,那麽按照中國地圖上,兩條河流的走向,最終都是通向東邊的大海。一般來說,咱們國家要說推崇,首選肯定是黃河,那我們就找到這裏的黃河,然後再找到黃河的入海口,如果我是墓主人,我肯定這麽設計!”

“那他的棺槨在哪呢?”

查文斌說道:“我在想一件事,當年周子淵來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桃花源?我看不是,他的那個祠堂設計者絕非普通人,十有八九跟這個墓是同一個設計者。我們假設是,那麽周子淵被派到這裏來最大的任務是什麽?”

“你是說他是被派來守墓的?”

“極有可能是,你們想,周家祠堂裏擺放的上百口棺材都是一些德高望重之輩,但是這些人死後被送進祠堂裏只能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永世被困在裏頭不得轉世投胎。”查文斌接著說道:“我很早就有疑問,以一個奇門遁甲做祠堂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哪代子孫不盼望著自己的先祖早日超度還非得把自己先人送進去受困,原因只有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座祠堂的真相!”

“那個周子淵可真夠坑的啊,弄那麽個玩意把所有人都困在裏頭陪他。”

“我懷疑周子淵也是被人坑了,他一個朝廷一品命官,又是文官,那忠心肯定不用懷疑。派他來守這麽一座墓,那這個墓主人的級別可想而知了。而且這個墓葬的設計者考慮的十分久遠,胖子,你在西安幹過最高等級的墓葬是什麽?”

“剛從東北回來那一年,我實在沒法子,回家惹了事後跑去西安拜入了丁家劉三爺門下做了最下等的人,我弄過最高等級的是那年冬天,據說是個唐代將軍墓,從三品,那裏面的東西當時裝了足足三大籮筐。”

“對於你們來說,如果找到個皇親國戚,甚至就是帝王墓,那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