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旗袍女人(第2/3頁)

他離著我約莫兩三米,口中念念有詞,不停的繞著床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又往床上丟著什麽東西。我瞄了一眼,其中一個丟到我床上的是一塊黑炭……

那符燒的隨著他舞劍的節奏,上下翻滾,我幾次想要起床卻又都被他的劍花給逼退了回去,雖然他沒有開口,但是我心裏估摸著這廝估計是不想讓我下去。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他一個旋轉過後把一捆身子往我床邊一丟道:“拿著,把自己捆上!”

“這……”我看著那繩子,再聽他講話的方式,這聽起來不太像是鬧著玩啊。行吧,捆就捆,我把那繩子在自己身上從頭到腳紮了一整圈,還打了個死結對他喊道:“捆完了,你這是想幹嘛?”

“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說罷,他挑著那道符走到我床邊,我瞥了一眼,這才看到床頭不知何時擺著一個碗,他把那燒著的符往碗裏一塞,“茲”得一聲,一股焦臭味頓時刺鼻。

再接著,那家夥竟然一把捏住我的嘴,不由分說的拿起那碗就往我嘴上湊。那碗裏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些什麽玩意,我真懷疑這是不是在玩SM?難道這家夥還有這癖好?

幾大口水被強行咽了下去,那還沒來得及等我回味的時候,查文斌又點了兩根蠟燭……

我他娘的頓時覺得這不是日本片裏的某些情節嘛,我靠著床背慢慢往後挪,我想這家夥萬一真的是走火入魔了老子就一頭撞死他算逑!

還好,他沒把蠟燭往我身上滴,他只是把蠟燭了我身邊的床頭櫃上,一邊放著一只,然後他又走到了床腳的位置,手裏拿著一面小銅鏡。那是一面八卦鏡,鏡面磨損的都有些厲害了,他把那鏡子對著我,我想這是要讓我看看自己的囧樣嘛?

鏡子裏,我看到我自己,但是挺模糊的,我想說你倒是把鏡子往我這邊靠一下啊,太遠了!

查文斌問道:“還認得自己嘛?”

我想你他娘的這不是廢話嘛!

我的手還是能騰出的,我拿起身邊的一個玩偶朝著查文斌砸了過去道:“你把老子搞這樣是做啥?你是不是魔障了你!”

這時,我親耳聽到一個女人幽幽的聲音響起:“你是他派來害我的人吧,我成了鬼還這樣不放過我。”

“誰?”我扭頭兩邊一瞧,只見那櫃上的蠟燭火光就像舞蹈一般在跳動,四周除了我和他之外並無第三人,頓時我腦門子裏就一晃而過,是那個鏡子裏的女人嘛?

有了這個想法,我便盯著查文斌手中那面銅鏡仔細一瞧,好家夥,嚇得老子一打哆嗦,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

那鏡子裏頭分明不是我,而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別動!”查文斌對我喝道:“你就躺著,繼續睡你的覺,她在你身上。”

我真佩服這家夥:“爺,您心可真寬啊,都這份上了您還讓我睡……”

“人死燈滅,陰陽兩隔,無論你有什麽緣由都不得留在這人世間再留念,如此這般只會害人害己。待那陰司判官抓到你的時候,要麽被罰入十八層地獄受盡無間之苦;要麽你就在這屋子裏等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個女聲尖叫道:“憑什麽?我要報仇!我要為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查文斌舉著鏡子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若再不伏地,我便要收了!”

“收?收得幹凈嘛?這屋子裏到處都是孽障,你收我一人,卻收不了我的心!要殺便殺了就是,我死過一回,就不怕再死第二回。”

查文斌問道:“你跟何人有仇?”

那女聲大笑道:“何人?你這人倒是可笑,你不就是那個賤人找來害我的嘛。”

“這宅子已經空廢了二十年,何來有人?”

“荒廢?二十年?”那女聲突然開始變調道:“今年是哪一年?”

“公園1985年!”

“85年?”那女聲喃喃道:“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那個賤人呢?她在哪?”

“故人都已不在,該入土的都入土了,是不是這仇恨也一並可以消失了?”

“那朱鼎天呢?他在哪?”

“死了,他已經死了很久了,你不知道嘛?”這位朱鼎天便是朱子豪的爺爺,這個名字就刻在這大宅外面一塊大理石上。

“都死了?”那女聲先是一愣,然後她開始狂笑,那笑聲讓我覺得耳膜都在顫抖,我有點受不了了,喊道:“查爺,別玩了,送她上路吧!老子要瘋掉了!”

我這一聲喊完,那女人竟然開始哭了起來,那哭聲一浪高過一浪,慢慢的,我看到床邊有個人影的輪廓開始出現。我的眼睛沒有花,那是一位身姿妙曼的女郎,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旗袍,背對著我慢慢走向地上的那個被我砸過去的玩偶。她俯下身去,輕輕地摸著那個玩偶,她的哭泣開始變成了啜泣,那哭聲進而讓我心裏都覺得有點可憐,我想她的身世估計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