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西出陽關無故人(第2/3頁)

每日劉中鶴都咬破自己的中指往那罐子裏滴三滴血,並對其香燭紙錢好似供奉,如此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罐中木頭所化小鬼已能和其溝通,並任其擺布。

劉中鶴發明此術並未將其發揚光大,他自知此術被心術不正之徒所用將會禍害人間,便最終親手燒了那塊木頭。卻也將此法寫進茅山術中,並為其取名為:勾魂術,視為茅山禁術之一。

後來,不知是門下哪位弟子盜取了禁術傳到南洋一帶,這種法術後來便是南洋一帶盛行的養小鬼。

這鬼胎術和勾魂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是取未經陽氣的嬰孩加以施法並操控,此法歹毒無比。尚未有心智的鬼胎比起小鬼有過之而無不及,它乃是將母體當做器皿,以母血喂養,養成者必定是一屍兩命,怨氣加重數倍。待嬰孩修成鬼胎之際,破腹取出鬼胎再行供奉,其威力更是茅山勾魂術的幾十倍。

這般看來,查文斌認定那朱子豪的爺爺嫌疑最大,他為何取了四方姨太太卻無一人生產,所生之子又均被人做成了鬼胎。查文斌那日開箱欲用道法化解超度,不料四鬼同出,直接破了他那命符,被鬼氣所傷,差點斷送了性命,若非我們上去及時,只怕已經命喪當場。

“這鬼胎極是厲害,若是家師在也未必能破,虧得李雲風道長以性命為引,施展了周武還魂,我才撿回一條小命。這東西已然成形數十年,都是成了精的鬼胎,如今養著鬼胎的人怕是早已入土,沒了主人它們便失去了控制,肆意傷人。朱子豪,你那爺爺果真是個歹毒的人,虎毒還不食子,他竟然用親生子女煉就鬼胎。”

朱子豪並不同意查文斌的說法,他說道:“查先生就那麽肯定是我爺爺所為?據我說知,我爺爺對那幾房姨太太很是疼愛,他是軍人出生,黃埔二期,早些年留學德國,從未聽說過有跟這般江湖術士的人來往。”

我說道:“那也不排除是請人做的,香港靠近南洋,這類邪術一度盛行,就是現在還有人在養小鬼。”

朱子豪道:“只可惜,我家裏人都不在了,這也無從考證,不過查先生,既然此事也已圓滿解決,為表歉意,我打算出筆錢將這道觀擴建,以祭奠那些因為此事死去的人們,你看如何?”

“也好。”查文斌取出了一只火折子,他又擡頭看了看天空,嘆了口氣道:“老前輩在上,受晚輩一拜!”

一把大火瞬間包圍了那座小道觀,日後再那原址有了一間新道觀,並被取名為“玄谷殿”,如今在那玄谷殿裏經常還可以看到一個人,此人名喚:童河圖。

離了香港,朱子豪那貨也跟著我們一塊兒回來了,這一趟心散的還不如不去,那幅畫也被一同帶了回來,那畫像的人我怎麽看他就是胖子,就那廝他別說穿身盔甲,就算是跟阿拉伯女人一樣帶著面紗我也能認得那雙賊眉鼠眼。

所以,為了搞清楚這幅畫的來歷,我們決定直奔甘肅陽光,美其名曰:探親!

朱子豪搖身一變已經是港商,在那個剛剛開始興起GDP的年代,港商所到之處,縣這個級別的書記都得親自來請吃飯,只要拉到港商投資有了外匯,那便是有了政治資本。所以有他在,這尋親之路怕是會要簡單的多。

所謂的陽關其實是在敦煌縣西南,離著縣城有六七十公裏路,在那有個南湖鄉,地處北漠隔壁,現在已是寸草不生。全鄉加起來不過也就千百來戶人口,以放牧為生,聽說縣裏領導要陪個港商來尋親,指不定還在這兒投資,那感情重視壞了,殺羊宰牛的好不熱鬧,我們所到的地方就是當地的鄉辦公所。

西北人好爽,真誠,一聽說這朱子豪奶奶是這陽關人,那個鄉裏書記可高興了,陪同我們的是當地敦煌負責招商引資的副縣長,幾個人是輪流大碗灌,朱子豪哪裏見過這架勢,幾碗下肚就開始吹了起來,一直講到他爺爺跟老蔣睡一個被窩的時候,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不過,這姜瑜的事兒倒很快有了著落,當年這南湖鄉有一塊地方叫做“古董灘”,解放前這裏有一個村莊,就叫做“陽關”村,這地方憑水為隘,據川當險,與玉門關南北呼應,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說。

此地經常因地面曾暴露大量文物,如銅箭頭、古幣、石磨、陶盅等而得名“古董灘”,在解放前的確是有姜家望族在那一代活動,不過現如正準備成立個文物保護區,連半個人影都不見了。老一輩的陽關人如今大多不在,能尋到的也早就隨著家人去了外地,說到底,這裏的環境已經不適合在住人。

“陽關好地方啊!”這酒到高出,那鄉長也開始吹噓了起來:“這地方建於漢武帝元鼎年間,在河西被列四郡、據兩關,與玉門關南北呼應,絲綢之路上的要塞,曾經屯兵不下數十萬。在漢時為陽關都尉治所,魏晉時,在此設置陽關縣,唐代又設壽昌縣,可謂事輝煌到了頂峰,連同這敦煌縣也一起跟著發展起來,一直到了宋代海上貿易發達之後,這陽關才逐漸沒落,人口也是一減再減,我來這裏接手的時候只有七百戶人口,還比不了南方一個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