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偷梁換柱

與此同時,一封信已經寄往了霍山縣茶館,那是一封普通的掛號信,信的下方有一個小小的秋字,收到信件的封七爺立刻馬不停蹄的回了那個藏在山洞裏面的村落。

拆開信封,裏面果然還有一封信,上面寫著起雲親啟的字跡,這是查文斌寫給她的,目的是委托風氏遍及全國的耳目,打探那枚印章以及那樣一個人物。

風起雲把信遞給了封七爺只說了一句話:“照他說的辦。”說完這一句她便轉身回了房間,不一會兒一襲白衣的模樣重新出現,那二長老道:“您又要出去?”

“家裏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

看著遠去的白衣,那長老又是一聲嘆氣,風氏不出山的規矩到了這兩代已然是逐漸被破壞,他看著村落裏衣食無憂的村民真的很擔心,突然有一天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農歷十三,路上的雪已經化了大半,這些天鈄妃每天都按照查文斌的吩咐進入那個黑漆漆的小屋子給裏面的油燈添油。這女子天生膽子就小,她並不知道這間密不透風的屋子裏到底放著什麽,但是她也明白,這種香油是絕不會是添加給活人用的。每天夜裏她都是抱著被子靠在床頭,點著燈一夜到天亮,她怕,她的確怕,她也終究是個女人罷了。

茅山歸來,查文斌形色匆匆的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敲門,半天沒有人應答,他心中頓時有股不安的感覺,莫不是她糟了什麽不測?

葉秋雙腿一蹬,就像是個古代的夜行俠一般就攀上了一人多高的圍墻,落了地不發出半點聲音。院子裏的門是反鎖著的,進了院子查文斌看見她屋裏的燈還亮著,等到沖進去一看才發現那個女人正蜷縮在一角,手裏握著一把裁縫用的剪刀,那雙眼通紅,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見到這幅光景,查文斌心中也是一涼,當那個女人“哇啦”一下哭出來的時候,這幾天的孤獨與恐懼終於一下子全部發泄了出來。

要說這幾個人那都是在感情方面經驗等於零的,查文斌頓時不知所措,那鈄妃一邊哭就一邊往他懷裏撲,那哭聲裏充滿的都是委屈。查文斌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麽,說點什麽,他就是那般任由她抱著自己哭著。

“嫂子,是不是有人來找你麻煩了!你告訴我,我去剝了他的皮!”

鈄妃捂著嘴巴搖著頭,這些天她只敢在白天小睡一會兒,所有的門窗都關得死死得,無論是誰敲門都沒有開過,這精神高度緊繃的三天已經讓她接近了崩潰。

當她終於說出了那句:“文斌,我怕……”查文斌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她終究是個女人,自己是多麽的糊塗才會讓她一個人去照顧那後面的死屍,自己又是多麽的大意才會讓她獨自面對那隨時可能會來的報復!

懷裏的女人已經哭成了淚人,胖子和葉秋也識趣的先後退了出去,查文斌摸著那不停瑟瑟發抖的肩膀,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這個女人無論如何是一心一意的對著自己,可是自己呢?又何曾給予過她真正想要的半點……

等到她哭累了也終於是睡著了,在愛的人的懷裏,她睡的從未有過這樣的香甜,這樣的踏實……

蓋好被子,輕輕拉上門,胖子正在院子裏抽著悶煙,他一臉壞笑道:“我還以為你今晚就不出來了呢。”

查文斌被他說的臉一紅道:“秋兒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老二說他出去轉轉,順便看看有沒有一些尾巴跟著咱們。”胖子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尤其是他看到鈄妃的模樣,也許他們自己本身有足夠的能力,可是往往他們卻疏忽了身邊那個最弱的人。

不一會兒,葉秋推門進來了,他的表情很凝重,一進來就攤開掌心道:“的確是有人來過,我在門口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團沾了血的泥巴,查文斌湊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肯定道:“是人血,在哪發現的?”

葉秋道:“屋子的四周一圈都有灑著,看來對方是想測試馬文軍在不在我們這兒。”

查文斌不得不為自己下的這一步險棋有些後怕,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左思右想故意把那屍體搬了回來,若是有人要找第一個便會鎖定他家,可是這麽重要的一具屍體搶的都要出人命了,查文斌會大搖大擺幾天不回家只留下一個弱女子看著嘛?

他沒念過幾天正兒八經的學校,可是古書看得不少,這一招他是跟諸葛亮的空城計學的。對手既然那麽的狡猾和厲害,那便不如索性打開房門讓你瞧個明白,果然這一招還是起了迷惑的作用,臨走前,他特地用蠟燭油封住了馬文軍的七竅,又上了一道鎮屍符,這樣他便聞不得任何氣味也不能出來作祟。看到那沾血的泥土,查文斌的心頭還是多了一絲擔憂,這好像就在自己家裏埋了一顆地雷,指不定哪天就炸了,他的很想一把火就把馬文軍給燒了,可是人家的生身父母俱在,他又有何權利來處理呢?倘若是交還給他們,依照那婆娘的性格定是還會把他塞進冰櫃,不等到她為兒子找到兇手的那一天,她是斷然不會就這樣讓他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