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潛伏

瘋子和寧桓並沒有見過海爾藏給我寄來的快遞,所以在看到我拿著相片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也自然不明白為什麽曉峰就這樣去了西藏。

而這件事我並沒有打算瞞著他們,因為我要去西藏的事是瞞不過他們的,更何況我想過我孤身一人前往日喀則始終有所不妥,我在心裏打算著是不是讓瘋子和我一同前去,他做事老道,又比我見識廣一些,關鍵時候也好和他討個主意。

但這份快遞的事我又無從講起,因為這裏面牽扯了蔣的玉印,而他們自然都沒有見過,而要解釋蔣的玉印,又要從薛說起,這未免變得太復雜,所以前因後果一時間我也不可能和他們都解釋清楚。

我只告訴他們說我也收到了來自西藏的快遞,裏面就包括這張照片。曉峰這裏既然有一模一樣的快遞,那麽應該就是去了西藏無疑了,更別說寄信人還是同一個人的情況下。

但曉峰究竟為什麽去,現在我們都還是絲毫頭緒也無,因為快遞和剛剛我們看的光盤之間似乎並無什麽聯系,或者說是有一些潛在的聯系,而還沒有被我們所洞悉。

只是我注意到一個很反常的現象,就是寧桓聽了我的話之後表情甚是怪異,而且我在他臉上似乎看到了一種詭異至極的表情,頓時讓我有一種很不安的危險感。

我看見瘋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寧桓一眼,似乎也感覺到了寧桓的異樣,他正想開口說什麽,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和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因為我在寧桓的左耳下看到了一個青黑的爛陰子,猛地看到時候嚇了我一跳,這爛陰子只有在屍體上才有,而且還要是塗了水銀從而不腐的活屍才特有的水銀斑,寧桓一個大活人,他的左耳下怎麽會有這東西的?

而寧桓卻絲毫不覺,剛剛他臉上甚是詭異的表情也轉瞬即逝,馬上就恢復了常人神色,然後他看見了我和瘋子詫異的目光,這才疑惑地開口:“你們在看什麽?”

說著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可是依舊對左耳下的爛陰子毫無察覺。

我和瘋子對視一眼,我不知道瘋子是否和我是一樣的想法,但從他的眼神裏我大致看得出他並沒有迷茫的神色,應該是對寧桓的情況有了一個定論,而我更多的還是疑惑,即便想到的事實,也只是一個三分的猜測。

於是我聽見瘋子說:“大約是我和小遠都一齊想到了一件事。”

寧桓的神色變得警覺,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什麽事?”

而我則靜靜地看著瘋子,他這樣說一定是有了搪塞應付寧桓而不讓他起疑心的辦法,我雖不知寧桓在龍潭北溝的時候究竟遇見了什麽事,但我敢肯定,他當時一個人在外面,一定是出了事了。

但我現在還不敢說寧桓倒底是怎麽了,我覺得瘋子可能會告訴我。

於是我聽見瘋子回答寧桓說:“我記得曉峰好像有寫日記的習慣,你去他的臥室裏看看有沒有?”

然後瘋子的視線轉向我:“小遠你是不是也猛地想到了這點,我想他可能會把去西藏的事記錄在日記當中。”

我點點頭說:“瘋子算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寧桓聽了似乎松了一口氣,他說:“那我進去找找看。”

瘋子說:“我們在客廳裏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可尋。”

說著寧桓就進去了臥室當中,我冷冷地看著寧桓的身影,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將寧桓給凍起來一樣——曉峰是從來沒有記日記的習慣的,他最怕的就是寫東西,讓他寫日記,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而寧桓才剛進去到臥室裏,瘋子飛快地朝我小聲地說道:“快走,這裏已經十分危險!”

說著他已經做了我們立即離開的手勢,我不明白地看著他,因為我雖然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感,但還不知道這裏究竟會發生什麽事。

但我相信瘋子的判斷不會有錯,可現在就這樣離開,無非就是斷了寧桓的這條線索,寧桓究竟是怎麽了,我想要弄個明白,我總覺得他和曉峰失蹤的事似乎有著莫大的關聯。

我於是也小聲地回答說:“我想弄清楚寧桓是怎麽回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賭一把!”

瘋子看著我眼神變了變,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寧桓在曉峰的臥室裏喊:“瘋子,小遠哥,你們進來看,曉峰果真在日記裏記下了去西藏的事。”

我頓時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寧桓發現了曉峰的日記?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曉峰是不記日記的,難道是寧桓已經看出了我們對他起了疑心,所以用這個誘人深入的法子,而他則早已經在裏面做好了攻擊我們的準備?

但不管真假,我都要進去看一看,這時候瘋子拉住我,他指了指臥室裏面,大致意思是他先進去,我在門邊候著,以防萬一,一旦有什麽變故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