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拋磚引玉

三天前的事情已經暫時被我拋諸腦後,現在我和瘋子已經到了日喀則,只是到了這裏之後,我才發現日喀則比我想象的要大,而且要更陌生。

我一直覺得到了日喀則會有一種潛在的指引讓我們找到布多,即便不能找到布多也能遇見曉峰,可是來到這裏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一無所知,當然也包括瘋子,到今天為止,我們已經在這裏晃蕩了兩天,而且既沒有曉峰的半點消息,也沒有關於布多的任何消息。

說實話,要是單單來這裏旅遊的話,日喀則絕對是一個好地方,可是現在我卻沒有這個心情來欣賞它炫美的風景,反而因為它這種寧靜的美麗而感到驚慌。

甚至是恐懼,因為這種寧靜的環境下讓我感覺似乎是暴風雨之前的前奏,而且在寧靜的外表下似乎隱藏著什麽驚天的陰謀。

我和瘋子在這裏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我們來到這裏之後就像是在大海撈針一樣。而那封快遞到了日喀則就再沒了什麽可用的線索,所以我不得不承認,我們的線索到了這裏已經斷了。

而且這兩天我和瘋子也盡往一些古玩玉器的街上去,但卻一無所獲。

現在我則站在一座喇嘛廟前,瘋子說這裏是薩迦寺,我沒來過西藏,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很正常,其實對於我來說,除了找到布多或者海爾藏之外,別的東西對我來說都顯得不重要,我自然也無心去關心這個地方的名字。

只是當我就這樣站著的時候,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我雖然背著身子,但我始終感到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停在我背上,讓我忍不住回過頭來。

起初我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在石階的另一邊正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在定定地看著我,而且即便被我發現了也不回避目光,依舊是那樣看著我,甚至眼睛裏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我立刻就感到了奇怪,因為他這樣的眼神分明在告訴我說他認識我,否則他不會這樣看著我。

於是我朝他走過去,可是我身子才剛動,這個少年就飛速地跑下了石階,一下子就鉆進了人群裏。

但我盯得緊,我一直跟著他的身影也鉆進人群裏,瘋子沒有看到這個少年,見我突然往人群裏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他還是一聲不響地跟著我而來。

這個少年穿著漢族的服飾,看著不大像本地人,他就像一條泥鰍一樣在人群裏東鉆西藏,相比之下我就要笨拙許多,而且為了不撞到這裏的旅客,我必須十分小心自己的動作,所以速度上慢了他一大截。

然後他猛地跳下了石階,朝著下面的廣場就跑,我見他跑遠,回頭朝瘋子喊道:“截住那個少年!”

瘋子大概也看見這個急速奔跑的少年了,所以他已經率先從石階的護欄上跳了下去,反而先我一步來到廣場。

而我看見這個少年在跑到廣場中心之後就停了下來,他反而轉過身子來依舊像剛剛那樣盯著我們。

瘋子則一刻不停地朝他追上去,我也一刻不耽擱,很快已經快追上了瘋子,就在我們距離這個少年還有四五米的時候,我突然看見這個少年手一揚,只見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就朝我們扔了過來,我乍一看嚇了一跳,這東西看著怎麽和雷管這麽相似,這少年該不會是扔了一管炸藥給我們吧。

而且這少年將這東西朝我們一扔就重新轉頭奔走,他扔出來的這圓柱形東西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落到了我們的腳邊,然後呼嚕嚕地滾動著。

這時我才發現這是一個金屬管,雖然看著和雷管的確相似,但卻並不是裝炸藥的,因為我看見從金屬管裏伸出白色的一小截東西來,似乎是被卷起來的紙張。

我於是停了下來,將金屬管給撿起來,而瘋子跑出去了四五米之後也停了下來,大概這少年已經徹底失去了蹤影。

我將金屬管裏面的紙張抽出來打開,這的確是一張被卷起來的紙張,上面畫著一幅畫,而且是我的素描。

雖然上面只是幾筆很簡單的線條,但是卻將我的容貌勾勒得栩栩如生,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讓我看了都不禁感嘆是誰竟然將我畫得這麽逼真。

這時候瘋子已經折回到了我身邊,他看見紙張裏面的內容時突然驚呼出來:“小遠,這是你的自畫像?”

我點頭說:“這不很明顯嘛,一眼就能看出是我。”

瘋子卻接著說:“難道你沒看到下面的印章?”

說著瘋子用手指著素描像的右下角,被瘋子這麽一指,我才發現這裏這麽大一個鮮紅的印章竟然被我給徹底忽視了,而且當我看見這個印章的時候,雙手那麽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因為這個印章是如此的熟悉——蔣。

也就是說,這幅素描是蔣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