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驚人

猴子說:“我倒覺得是風水陣,有人利用這裏富足的風水在設了一個局,其實我們好幾次都到了這地方周邊,可是卻硬是看不見這地方的所在,俗稱的鬼遮眼就是這樣了。”

我驚呼道:“風水陣?”

這樣說來的話事情豈止是有點復雜,那分明已經是復雜到不能再復雜了。

這時候拐子來了一句:“你別看這裏荒山野嶺的,還真說不定曾經有過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要不也不會有人花這樣大的力氣布這樣的局。”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只看見猴子一直在看著我,而且眼睛裏竟然滿是那種打量的神情,可是他做的卻很小心,並不讓其他人發現,若不是我忽然擡眼看他,還真發現不了他竟然一直用這樣的眼神在打量我。

被我發現他也只是鎮定地移開了視線,一點也沒有做賊心虛的樣子,我知道這事不能說破,就當沒留意,依舊聽拐子說著,猴子別開視線之後說道:“那去千屍洞的事只有暫且放一放了。”

看得出來猴子對這裏有極大的興趣,不單單是猴子,還有拐子和瘌痢頭,只是瘌痢頭一直保持著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孟磊的死亡,所以我看了他一眼,卻在他臉上看不到多少悲戚的神色,雖然沒有,但他的臉色卻的確不好看。

我將視線從瘌痢頭身上移開,然後就落在了這些木屋上,我曾記得猴子說這些木屋也是一種風水格局,又加上剛剛他關於這裏風水陣的推測,不禁冒出了一個念頭,這些木屋會不會就是風水陣的一部分,是為了完善風水陣而必須存在的東西?

我自然將這個念頭同猴子他們說了,猴子他們似乎也還處在猜測階段,我看見他沉吟著說:“我對這裏了解的並不多,本來還指望孟磊的,可是卻不想他竟然這麽快就遭遇了變故。”

猴子的話音裏帶著滿是遺憾的語氣,似乎他早就知道孟磊的身份一般,但是我轉念想想,它是負責夾喇嘛的人,所有夾喇嘛的底細都應該了解得一清二楚,那麽知道孟磊的身世那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將他們三個人都打量了一遍,卻根本看不出倒底誰會是薛假扮的,因為三個人身上壓根看不出薛的一點相似來,就連感覺都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想,不要是我想錯了主意,興許薛並不在他三人之中也不一定。

後來猴子提議到被挖過的山那邊去看一下,而且他說既然這些木屋的作用是風水格局那麽久不能住在裏面,聽了他的話我覺得有一種話裏有話的感覺,他似乎在和我說當時孟磊選擇住在木屋裏就是一個錯誤。

拐子和瘌痢頭對猴子的話基本上沒什麽意見,我也就沒有反對,其實我現在的想法是將每個木屋都看一個遍,我始終覺得這些木屋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而且既然裏面不適合住人,當時建造木屋的軍隊為什麽還住在裏面?

這似乎有些說不通,要不就是這支隊伍不知道他們造的是風水格局,住了是會死人的;要不就是他們明知這樣而故意為之,能讓他們這樣的,我想來想去只想到兩個字——獻祭!

當這兩個字冒出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腦海裏似乎忽然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記憶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澎湃地湧出來,可是這些記憶卻是完全零碎到不能再零碎的一個個模糊的畫面,我只感覺,我似乎看到了磅礴的大雨,還有響徹整個山嶺的哀嚎聲。

這情景就這樣真實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哀嚎聲在雨中淒厲無比,接著我就看見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在雨霧中若隱若現。

這是爺爺給我講述了無數遍讓他至今難忘的畫面,這個在我腦海裏自動生成的畫面也曾經是我童年一度揮之不去的噩夢,因為這樣恐怖的事情,的確給我幼小的心靈有了不小的沖擊。

然後這個畫面就此消失,我倏地回過神來,只是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看到猴子他們三個人都是愣愣地看著我。我見了有些不解,問道:“你們怎麽了?”

瘌痢頭最先開口,他問我:“你剛剛說什麽?”

我更加疑惑不解:“我剛剛說了什麽?”

拐子說:“三爺,剛剛你說什麽在木屋裏?”

我剛剛說話了?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它們三個,然後猴子點頭說:“你的確說了什麽在木屋裏,可是你說的太突然,最初的聲音又太小,是故我們誰都沒聽清楚。”

難道就在剛剛我出神的時間不由自主地說了什麽嗎?

我並不是糊塗的人,然後迅速轉頭看向瘌痢頭:“你聽見了是不是,我說的話剛剛你都聽見了!”

立刻拐子和猴子的視線就從我的身上轉移到了瘌痢頭身上,瘌痢頭倒也沒有隱瞞,他說:“我也沒怎麽挺清楚,但我就站在你身邊,我似乎聽見你說——屍體在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