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鎮山蟾蜍

我想說這裏伸手不見五指,我什麽也看不見,可是這些話卻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裏,因為我覺得我自己根本無法開口說話,而同時我已經回頭往身後看了過去,可就在我回頭的時候,這個原本一片黑暗的地方卻突然變得明亮了起來,這種亮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好似本是我之前沒有注意一樣。

而伴隨著光亮,我看見的卻是一幅自己根本無法想象的場景,而也就是這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麽我從上面掉下來卻絲毫沒有摔傷,為什麽身下的這個東西會如此柔軟,因為在我眼前的是一只整整有三層樓房高的巨大蟾蜍。當然我並沒有落在蟾蜍的身上,而是落到了它的身旁,而且蟾蜍的位置也並不是我落下來的地方,我落到的地方是它所產的卵上,這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麽觸手會有滑膩的感覺。

而這一只蟾蜍似乎已經死了,我看見有兩道非常明顯的血痕從它的眼睛裏流出來,一直流經它對身體,而它則就這樣趴在地上,毫無生氣,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但是乍一看上去的話只是像是在冬眠,但我知道這已經是夏季,根本就不是冬眠的時候。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巨大的蟾蜍,同時也不禁驚嘆世界上當真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我還是想知道它為什麽會如此巨大,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是我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拼了命也說不出一個字。

這種無法說話的感覺讓我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像有力使不上那樣無奈和著急,而我回身打算問求助於這個人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又變成了我孤身一人,那個人根本已經不見了。前幾個夢的記憶此時還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之中,我只有一種感覺,這個忽然出現的人並不是前兩個夢中出現的那個人,不是,那個人的出現是我在往裏面走了很長時間之後才出現的,他就等在那裏,我很自然地就看到了他,而且知道他在那裏。

可是現在我卻一點概念也沒有,我甚至都還沒有弄明白眼前這場景是怎麽一回事。而我往前面一看,只見一條就像是隧道一樣的通道一直蜿蜒到深處,我記得我走的就是這條路,只是不同於現在的是,那時候這條通道是模糊的,沒有現在這般明亮與清晰。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腳已經不由自主地擡了起來,而且很快就往通道裏走了進去。

如同夢境裏的場景一樣,這的確是一條很長很長的通道,走得讓人疲倦,可是我卻像是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一樣,即便是這樣枯燥一樣的通道,卻並沒有不耐的味道,而自始至終,這裏都是明亮的,我切切實實地知道自己走在哪裏。

而且很快我就看見了那個人,他站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筆直地站著,好似就是在等著我,只是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我看不清他是誰,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視覺,他的衣服和身形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就是他的臉是模糊的,十分十分模糊。

也許並不是模糊,而是我壓根就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也許在夢裏我清晰地看見了,只是到了醒來之後就徹底想不起來了,所以才有了模糊的感覺,而唯一記得的只有他的衣服和身形,只是既是這點記憶也越來越變得模糊起來,經過反復的回憶,我竟然只記得自己在夢裏遇見過這樣的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誰,衣服身形最後都忘記了。

當然忘記的還有我與他的對話。我只記得我與他只有一句對話,他說了什麽而我回應了什麽,醒來之後我的腦海裏依舊是一片空白,隨後我跟著他去了什麽地方,可是他的身影卻隨即越來月模糊,我只覺得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侵襲著我的直覺,然後毫無征兆地,我腳下就猛地一空,就像是掉入了萬丈深淵一樣地劇烈地在下落,一直落,然後身子一陣抽搐就醒了過來。

只是我醒過來的時候我感到薛正在我身邊,他的手還扶在我的肩膀上,我只感覺全身一陣冰冷,我身上基本已經被冷汗打濕了,然後薛松開扶著我肩膀的手,問我道:“你夢見什麽了,魘得這般厲害。”

我用手擦了擦額頭,滿額頭的冷汗,我扶住額頭,夢醒後劇烈的空白感讓我一時間記不起夢裏的內容。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我已經絲毫睡意也無,我問薛:“現在什麽時候了?”

薛說:“才四點多,你睡下只不過一個小時多一些已經魘了好幾次,倒底是夢見什麽了?”

我回憶著夢裏的場景,同時說道:“我不怎麽記得清楚,夢一開始我就在那個入口裏。”

薛問:“哪個入口?”

我說:“在我們初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我曾經和假的孟磊呆在一起過,他帶我去了前面的山林裏,那裏有一塊平地,我和他往下面挖了一兩米深之後發現了一個用青銅壁封起來的入口,我們發現了異常情況,他下去檢查青銅壁,我被山林裏的異動吸引,但是接著他就消失不見了,青銅入口也忽然之間被打開了,但是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將我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