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屍陣-2

這封信我看了好幾遍,幾乎裏面的每一個字和每一句話我都實實在在地看了個清楚,這才將它小心地收了起來,按照信上所說的內容,我的親生爺爺,應該就是在木屋裏見到的那個老頭了,所以現在想想他為什麽會對我們家族的事如此熟悉,對我知道的如此透徹,一來是他關注著我們家族以及我的所有動作,而這些多半內容只怕都是奶奶告訴他的,二來則是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謎團,他身上的謎可以說和我知道的一樣多,而他所知道的真相,自然也就和他身上的謎團是一樣的。

只是有一樣,他過度的衰老,但是想想到現在他也是將近百歲的人了,衰老成這幅模樣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他的那種模樣絕不是正常衰老而成的,肯定和他常年住在這裏有關,這一點那個引路人同樣衰老的容貌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

所以我很疑惑,他既然是如此神秘的人物,可是為什麽卻不像薛一樣不會衰老呢,依照他的能力,想要得到這種方法簡直是輕而易舉。可是他卻的的確確地很長壽,以至於已經近百歲了,甚至已經過百歲了還可以依照自己的喜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點其實也是值得深思的。

我思來想去地想了很多,可是終究沒有一個定論,只覺得這件事在牽涉到爺爺之後就變得分外錯綜復雜了起來,前面本來已經串起來的重重線索也忽然像是有了不合理的地方,讓原本已經有些稍稍有些清晰的思路又重新打斷了開來。

所以到了最後我唯一能確定的就只有了一件事,就是我那個已經去世的爺爺除了身份上的隱瞞之外,說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只是在一些細節的地方做了刻意的篡改,而且我覺得有些事他的確是記不清楚了,這讓我有一種感覺,在他和奶奶回到洛陽之後,一定還發生過其他的什麽事,而這些事直接導致了爺爺思維的一些混亂,將一些非常重要的事給遺忘了。

不得不說,雖然他不是我的親生爺爺,可是卻待我比親生的還好,而且從他的身世來看也是一個分外可憐的人,若不是為爺爺他們所救,只怕早已經成了這裏的冤魂之一,只是只要一想到他的死,我就總是無法釋懷,因為他起屍的詭異場景總讓我感到分外不安,還有父親的早逝,這些家族的動蕩似乎預示著有一些變故正在悄無聲息地降臨到我們頭上而渾然不覺。

我正漫無邊際地想著,然後便被忽然醒過來的十三給喚回了神來,十三以一種很讓人無語的方式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何遠,想不到到了九泉之下我還能看見你,你什麽時候跟來的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說著他環視著周遭,還不等我開口就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閻王殿什麽時候匾額這樣破敗了?”

我無語地看著他,他看了一圈可能也覺得不對,接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然後猛地彈跳起來:“我的面具呢?”

我揚了揚手說:“我摘了。”

十三怪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像是松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是被人發現遭報復了呢。”

我覺得十三這說話的模樣挺搞笑,不禁說道:“你是蔣,誰敢報復你?”

十三往地上重新一坐,然後說道:“我現在是病貓一只,俗話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將這個名號是說給知道的人聽的,不知道的聽了反而問你蔣是誰,唬人都拿不出手。”

我越聽十三抱怨越覺得歡樂,於是繼續問道:“你怎麽突然間就成病貓了,這不是生龍活虎的嘛?”

十三愁眉苦臉地說道:“總之一言難盡,就別提了。”

我見十三說的一本正經的,好像很難說出口的樣子,便也不再逼他,只是問他:“你不是和煙兒他們在一起的嗎,怎麽會躺在這裏的墓碑後面,還有你是怎麽進來的?”

面對我的提問十三可以說是一問三不知,一直在搖頭,我說:“那你總要有個由頭啊,難道你是被綁架到這裏來的?”

我這話才剛出口,十三眼睛就一亮說道:“何遠還是你最了解我啊,我的確是被綁架到這裏來的。”

我頓時覺得額頭上一片黑線密布,這都什麽時候了十三還只顧著開玩笑,我不相信地再次問道:“你真是被綁架來的?”

十三很不高興地看我一眼:“幹嘛這麽不相信我說的,就好像我騙你一樣。”

我說:“我這不是想確認下嘛,煙兒他們呢?”

十三這才說:“我們本來是在原地等你們的,可是你們走了很久也不見回來,我們又怕來找你們反而弄得兩頭散,索性就在原地駐紮了下來直到你們回來。到了吃飯的時候我們生火煮壓縮餅幹和罐頭,可是不知道這夥計是怎麽煮的,我們所有人只聞見一股很香的味道,而且十分濃郁,我們都覺得奇怪,罐頭和壓縮餅幹我們天天吃也沒覺得煮起來有這麽香的味道啊,於是就紛紛來看,可是你猜怎麽的,這個負責煮東西的夥計竟然二話不說就暈過去了,這時候我們才意識到不好,可是已經晚了,我們所有人就像喝了迷魂湯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這香味是用來迷人的,不知道是怎麽下在食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