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的災禍

回去之後,奶奶跟我說不要跟別人提起這個嬸奶奶,還有就是如果遇見,也要裝作不認識。我問奶奶為什麽,奶奶說嬸奶奶不受村裏人待見。

回到家之後,奶奶將事情的經過和先生說了,先生自然也是會看地的,只是他再次看了老家的院子之後,卻完全看不出那個地師說的這樣情景。

最後先生只能說,可能是他學藝不精,還沒有到達那位地師的地步。其實先生的本事我們都看在眼裏的,我說會不會是嬸奶奶記錯了,畢竟都這麽幾十年了。

奶奶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畢竟她嫁進來的時候這口井已經填了,她自己也沒見過,也不好妄下評論,最後她不得已說,或許這就是一個夢而已。

但是先生卻並不這樣認為,他一直在旁邊皺著眉頭,似乎想不通裏面的究竟,我覺得要是看得出來,先生第一次看見這口井的位置的時候,大概心裏就有譜了。

最後先生只能說,畢竟家裏出了這麽多的事,還是小心一些的好,於是讓奶奶用紅白紙剪了旗子掛在大門和堂屋門兩邊,又找了一些紙錢和香,紙錢分別在兩個門口燒了,香則沿著大門兩側插了這才作罷。

先生說老家基本上不會有事,何況奶奶還請了一幅經圖回來,他擔心的是新家,其實我也很擔心,畢竟先生還不知道新家建房的那一段事,最後先生又和奶奶要了一份紅白旗子、紙錢和香回去,又找了一塊黃布用朱砂畫了一道符貼在了新家的大門上這才作罷。

用先生的話說,就怕奶奶的這個夢落在我身上。

但是老家陰氣重,我不能住在這裏,只能回新家去住,所以先生才想了這個法子。

哪知道千防萬防,當晚還是出了事。

起先是我做了一個夢,而夢裏,就是夢見了一口井。

至於這口井是哪裏的,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在夢裏就站在井邊上,旁邊就是一片昏暗,夢裏的那種昏暗很奇怪,想必很多人自己也經歷過,明明覺得是大白天,但是夢裏就是昏暗得有些看不清,之所以要描述這個場景,是因為在我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也看不清。

而且在夢裏,我也沒有被這個人給吸引過去,我記得井邊有一只吊桶,我拉住繩子將吊桶丟進井裏,似乎是要打水起來。

很快一桶水就被吊了上來,我記得水吊上來的時候,旁邊的這個人忽然開口說他口渴了,他想喝水。

我於是將桶放在井邊上,說你想喝就過來喝吧,於是他就走了過來。

只是等這個人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忽然就變成了鄭老秋。我沒有見過鄭老秋,但是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就是鄭老秋,夢裏似乎我看清了他的長相,但是醒來之後就完全忘記了,怎麽回憶也回憶不起。

他用手捧著喝水,我記得我還問他說,你不是已經死了怎麽又活過來之類的話,而且他還回答我說他是死了。

接著我就覺得不正常起來,我看見一只大老鼠忽然從鄭老秋的衣服裏鉆了出來,一下子就往我身上撲來,而就在這只老鼠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就驚醒了。

醒來的時候我的心跳到了頂峰,感覺要從胸膛裏蹦出來一樣,然後意識到這只是一個夢,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我正打算翻身繼續睡,翻過身之後,忽然覺得房間裏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總之就是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房間裏,我於是擡頭起來看,果真看見有什麽東西在一晃一晃的。

我嚇了一跳,立刻坐了起來,然後開了燈。

打開燈之後,只見一個半人高的魂幡立在椅子旁邊,魂幡被固定在一個紙人的雙手上,看到這樣的場景,我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因為我睡覺的時候明明記得房間裏並沒有這樣的東西。

我的呼喊聲驚動了其他人,最先過來的是先生,因為他和我一樣住在二樓,他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紙人和魂幡,問我說這是誰放在這裏的。

我這時候已經鎮靜了一些,說不知道,然後父母親也上來了樓上,先生問了,父母親都說他們沒有放過這樣一個東西在房間裏,而且家裏也不可能有這東西來著。

先生看了看屋子,最後來到窗子邊,見窗子開著,於是問我睡覺前關窗子了沒有,我沒有動過窗子,但是不記得是開著還是關著的了,先生得不到確切的答復,又拿起紙人和魂幡看了看,最後視線停留在了紙人底部。

我看見他從上面拿下一些什麽東西來,他對著燈光看了看說:“這好像是動物的毛。”

最後他確定這是老鼠毛,而且在之人底部,他還發現了支撐紙人和魂幡的竹棍上有唄咬過的痕跡。

然後先生說著個紙人和魂幡,很可能是老鼠擡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