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懸而未懸

於是警察特地看了他家的狗,看了之後他們有些失望,因為這是一條不膽小而且還瘦不拉嘰的土狗,根本就不可能咬死一個人,而且這條狗身上一點血跡也沒有,根本不像是和人搏鬥過的樣子。

所以這條狗的嫌疑被排除了,保不定是它到了現場叼了這東西回來,可是這家人就覺得奇了,他說這條狗不可能去到外面田裏的,因為白天一直都是拴著的,即便放掉也只是在大門口徘徊一陣子,這狗很少出門去,所以更不可能跑到田裏去。

然後他們才發現這狗好像走路有些瘸,於是看了之後,卻發現它的一只後腿上有傷,仔細看了之後像是被什麽咬的,這更加讓人疑惑起來,於是警察猜測說會不會是因為和別的狗搶東西所以才被咬了。

可是這個論斷很快就被排除了,因為這條狗實在是太瘦小了,搶食物的話是根本搶不到的。

最後警察只能帶了這片肝離開,而只是一晚上的功夫,這條狗竟然也被咬死了,是在半夜的時候它發出慘叫,於是他家的人起來看,等起來的時候它已經奄奄一息,脖子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都咬爛了,根本不能再活了。

聽到這裏,先生忽然說起了王叔家也出現過一樣的那事,那次奶奶去幫他家叫魂,有條狗吃了他家送出去的雞,然後就胡亂咬人,後來這條狗也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外面的田裏,好像也是被什麽咬死的,我聽了汗毛有些豎了起來,說難道真的是老鼠幹的。

先生大概也是這樣猜測的,只是他好像不太確定,因為他又說總有哪裏有些不對勁。

民警調查了好多天也沒個結論,可有有的屍體不可能一直就放在田裏,而且本來就已經生蛆了,才兩天的功夫就已經高度腐爛,有有父母也專門趕了回來,哭鬧著要給他報仇安葬之類的,後來民警也實在解決不了,只能草草結案,而有有家則用棺木收斂了有有的屍體,停放在村口處,只等著下葬。

從始至終,有有他媳婦包括嶽父嶽母那些人都沒有出現過,還是到了出殯的那一天,他媳婦草草露了一面就又不見了,村裏人都說他媳婦心腸歹毒,畢竟死的是他丈夫,他生前再有什麽也是生前的事了。

當然這些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也不做過多的描述,有有他父母自然恨透了這個女人,他們覺得若不是她回了娘家,有有也不會遭此橫禍。

其實有有已經惹上了那東西,他媳婦的出走不過是誘因,他遲早還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罷了。這是先生說的,先生說他家不把屍體給燒了,要是按著村上的規矩給土葬,這後面還得出事。

先生不是本村的人,自然不好插手這件事,而且這件事牽扯的很廣,先生也不確定是不是沖著我們家來的,萬一說是因此招來了我們家,那我們家就更是寸步難行了。

所以出於這樣的考慮,先生並沒有主動參與,還有一點就是先生覺得生死有命,有有這一劫是命中注定,他不能妄加幹涉。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問了先生說那為什麽他會對我們家的事這麽上心,這話才說出口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純屬找茬這是,但是先生聽了卻沒惱,只是說這是他欠我們的。

這話大姑奶奶說過一次,這也是先生幫我們的原因。

但是讓我們出乎意料的是,這回奶奶卻做了出頭鳥,竟然去勸有有家不要土葬他,而是應該將屍體燒掉,以免全家遭到不幸。

奶奶雖然會幫人叫魂,可是甚少主動去參與這些事,有有家聽了問奶奶是不是有有的事會招什麽禍祟,奶奶沒明說,卻拿了趙老倌家給他家打比方,一聽到趙老倌家,嚇得他家頓時就什麽都不敢說了,現在他家死了一個兒子,可好歹還有另一個兒子,要是像了趙老倌家那樣,別說兒子,全家都會沒命。

所以他家聽了奶奶的建議,很快就把屍體運到火化場給燒了,這件事也才算劃上了一個句號。

只是之後有人說,晚上從那邊田邊過的時候,好像田裏總有個什麽聲音,有一次還有人看到了人影,他們都說這是有有死不瞑目,鬧鬼了。

傳言始終是傳言,就像半夜的女人歌聲一樣,村裏人人心惶惶,整天議論,可是卻沒有人真的見過。

你可能覺得這又是一樁與之前毫不相幹的故事,但是前面我已經說過了,你現在覺得它不相幹,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可以聯系的地方。

時間過著,很快就到了柱子的尾七,當時奶奶說父親身上有邪祟,要等柱子尾七一並祛除,也不知道是不是村子裏最近接連發生怪事,父親身上的邪祟竟然再也沒有出現過,除了上次他坐在樓上的那場景,他完全就像一個好人。

柱子尾七的頭一天,柱子的家人就來請先生了,來的是柱子的父親,但是他說話的神色和神情都不大好,問了之後才說,最近他家也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