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水缸

裏面沒有動物的屍骸,僅有一口水缸,上面雕著一團看不懂的花紋,我和先生有些納悶,走近了一看,只見水缸裏是滿滿一水缸水,讓人覺得有些意外的是,外面的鎖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動過,但是水缸裏的水卻清澈無比。

我和先生都不懂,為什麽趙老倌家要在地下室的最裏面鎖上這樣一口水缸,難道是這水有什麽不一樣嗎?

這樣想著,我夠著頭往水缸裏看了看,卻不敢去摸裏頭的水,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踮起腳往裏面看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張被泡腫了的臉就從水底浮了上來,與我就近在咫尺,猛地看見我被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往後退開幾步,驚駭地看著水缸裏頭,先生站在水缸邊上,見我忽然這樣,問我說是怎麽了,我說水缸裏頭有個死人。

先生於是探著頭往裏面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來看著我說,我是不是看錯了,裏面什麽也沒有。

我說不可能的,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離我很近,就像從水裏猛地浮起來的那樣,差點就撲到我臉上來。先生見我不信,然後和我說真沒有,不信我可以過來看。我走過去看,果真水缸裏頭什麽都沒有,清澈的水可以看到底,我疑惑地看著先生,難道我真的看花眼了,可是剛剛明明那麽清晰的一張臉。

先生只是看著我,臉色有些微微變,大概是覺得我有些不對勁的緣故,然後他就說裏面陰氣重,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我剛剛被嚇得不輕,雖然疑惑水缸是拿來幹什麽的,但也想立刻離開。

我和先生出來,出來之後先生不忘把鎖給鎖上,只是出來之後,門口的紙人陰倌又不見了,我覺得它似乎自己會走路,也就沒有去管。

我們從地下室出來之後也沒遇見什麽,剛剛攻擊過我的惡靈也沒有再出現過,只是當我來到外面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些暈,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只是短短的功夫,我好像就覺得整個人都很不舒服,走路都昏沉沉的,先生我忽然走路走不穩,就問我這是怎麽了,我說就是覺得忽然頭有些昏沉,先生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說怎麽會這麽燙,我這是發燒的樣子。

然後先生就更不敢停留,趕緊帶著我回到家裏,回到家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人昏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只覺得天旋地轉,隱隱約約地看見有些個人影在眼前晃,要不是先生扶著我,恐怕我連走都走不出去。我只聽見奶奶急切的聲音問先生說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後來我沒聽見先生是怎麽和奶奶解釋的,我忽然看見窗台下有個人影,然後另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救救我,救救我。”

我醒來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躺在房間裏,天好像已經徹底黑了,我依舊覺得很難受,口幹舌燥的,就是那種發燒沒有退掉的感覺,我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依舊還很燙,堂屋裏的燈也是關著的,似乎沒有人在裏頭,我覺得整個家裏都是寂靜的,好像就只有我一個人一樣。

我醒了過來卻沒動,我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我就這樣了,然後我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後奶奶就進來了,她打開燈,見我醒著,這才問我說我醒了。

我點點頭,問奶奶說我這是怎了,奶奶說我大概是撞邪了,回來就一直發高燒說胡話,還吐了好幾次,幫我燒了一些紙錢好了一些,剛剛幫我送邪祟出去。事情的經過先生大概已經和奶奶說過了,我也沒就沒再說什麽了。

我這種情況持續到了第二天,奶奶半夜又幫我出去燒了一次紙錢,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種昏沉的症狀沒有了,整個人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全家人見我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先生說我大概是被嚇到了,所以才會這樣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沒有反駁,但我覺得不是簡單被嚇到這麽簡單。

之後父親就問我說我發燒期間有沒有看見什麽,我看著父親說看見什麽,父親之前也這樣過一次,他說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說實在的我的確是看見了,不單單是昏迷之前,還有在晚上醒來之後,我覺得我房間裏有人,一直在床頭站著,當時我燒的迷迷糊糊的,也沒留意,現在好了猛得想起來才覺得不對勁。

我問父親看到什麽了,父親悄悄告訴我說是一個影子,我狐疑問說什麽影子?

父親就說就是一個影子,他在醫院裏看到過一次,那影子就在地上,從床邊一直到門邊上,他說和我當時的狀態就是一樣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但就是看見了。

我問父親說這是什麽情況,我們為什麽會看見,父親說這種情形他也不大說得清楚,但好像是一種通靈的狀態,就是看見了平時根本看不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