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屍身

只是過去看了之後,我才發現老成他兒子的生魂在這裏遊蕩是有原因的,因為到了邊上之後,我們發現那裏的泥土好像被翻開過,也就是被挖過,泥土的顏色很新,於是我和先生就往下扒了扒,哪知道一扒就扒出一個洞來,看那洞的大小和樣子,我第一眼就認定了是老鼠洞。

發現這點之後,之前的猜測開始證實,整個桑樹林裏就是一個老鼠窩,這裏面有多少老鼠,估計根本沒人知道。這洞是豎直向下的,我和先生往裏看了看之後覺得不用工具很難挖到什麽,之後我和先生就沒管這個洞,只說明天帶了工具來挖開看看裏面倒底有什麽。

而接下來的功夫,我們則繞著桑樹林轉了一圈,專門找這種容易被忽視掉的洞口,這債一看沒什麽,可細細一找之後還真是嚇人一跳,基本上每一棵桑樹下面都有一個很隱蔽的洞口,這些桑樹的時候久了,根部都特別粗大,而且桑樹的根枝本來就長得不規則,所以嶙峋怪狀地很容易遮掩住洞口,發現這些的時候我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說實話,這些洞穴要不是你有心找,而且知道是什麽洞才能看分明,要是一般人即便看見也只會以為是桑樹根裂了弄出來的。

我說如果整片桑樹林都是這樣的話那還得了,單單憑我們見一家人的本事,恐怕根本應付不來,可是如果要讓村裏的人知道,那就是一場恐慌。再有就是,這裏的桑樹是誰種下的現在也分不清了,早先的時候還有人來輪流照應著,可是後來村子裏養蠶的人少了也就沒人關心這些桑樹了,任由他們瘋長,所以有了今天的這些事一點也不奇怪,甚少有人關心桑樹林裏是個什麽情況,才會讓這些東西在裏面滋生。

這事後來一合計,商量說先別弄那麽大動靜出來,先把我們發現的那個洞口給挖開看看,看等看清楚了裏面倒底有什麽再說別的。於是第二天我和先生拿著工具到了下面,那裏即便是白天也甚少有人,倒也方便很多。我和先生找到洞口,就用鏟子一鏟子一鏟子往下面挖,可是出乎我們醫療的是,裏面沒有老鼠,卻有一具屍體。

但是這的確是一個老鼠洞無疑,屍體應該是被老鼠拖進去的,這屍體正是老成他兒子的,只是死掉的時間已經久了,屍身卻並沒有腐爛,整個身體有些發黑,對於這種發黑我有些不理解,因為一般屍體發黑發紫是因為中毒而死才會這樣,比如說喝了農藥,吃了耗子藥等等的,然而那只是發紫,老成他兒子這是發黑,先生看見說死了這就都沒開始腐爛,而且屍身還開始發黑,這是要屍變的跡象。

而且屍身曬到太陽之後就開始出現潰爛的痕跡,先生說這屍體已經這樣了,是救不回來了,於是就只能將它在太陽底下曝曬,我們來的時間剛好是正午日頭最毒的時候,倒還有些巧。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屍變的屍體被焚化的過程,都不需要明火,只需要一直在太陽底下曬著,就能讓整具屍體都化成灰。

我說屍體的屍化和老鼠應該有關,但是先生卻搖頭,先生說他到覺得這件事和阿姑有關,我聽見先生忽然提起阿姑,有些不解,然後先生說老成他兒子的屍身上下都沒有被啃咬過的痕跡,要是被老鼠拖回來的,應該像有有或者邱布附身的那具屍身一樣,被咬的慘不忍睹。

那麽會不會是他自己爬進去的,先生才說他在老成他兒子身上聞到過屍油的味道,也就是說他應該是被扶屍了,這就能解釋為什麽他會爬到洞裏面去,而我們村裏會扶屍的,除了阿姑沒有別人。

接著先生推測,說阿姑一定一直都在村子裏面,應該是從她幾十年前出走開始,她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村子,一直都呆在這裏,否則她怎麽可能對整個村子發生的事知道的這麽詳細,我文說那麽她會在哪裏,先生則陷入了沉思,然後說肯定在我們知道的地方,只是我們還沒找到這些事情的關聯點,推測不出來。

被先生這麽一說,我心上反倒有些七上八下了起來,可是之前阿姑出現一直都是在幫我們的,先生這麽說好像已經認定了是阿姑在搞破壞一樣,更何況,阿姑是先生的親外婆,他似乎對這層關系就從來沒有考慮過。

但是先生說,阿姑是不是他外婆還很難說,我驚訝先生難道懷疑這一層關系不成,先生說按理說趙錢還是他親身父親,可是卻是一個不知道的人附在屍身上,空有其表,其實卻並不是,所以他在想阿姑應該也有這種可能,更何況有一點很重要,當時不是都說阿姑投湖自盡被太爺爺救了起來,都說阿姑沒有死,可是誰能證明?

而且我自己不是也說了,盤桓在家裏的那個最大的惡靈是太爺爺,太爺爺既然是惡靈那麽就一定是有原因的,這裏面需要猜測的東西太多,一時間也說不出一個準的,所以先生說暫時還是別信這些眼睛看見的為好,否則到時候後悔莫及,被先生這麽一說,我倒覺得先生是一個務實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