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不能拜

其實我有更多的問題要問她,但是我覺得問得多了她反而不會說,不如直接問這個最關鍵的,阿姑聽了卻說她不能說,因為即便我放過了她,那個人也是會將她打散的。我說如果她不說現在就可以試試。

最後阿姑終於說:“是陸,我只能說這麽多,你要知道更多可以去拷問趙錢。”

我重復一句:“陸?”

阿姑說這是他的名字,我只要問趙錢,如果我能逼他開口的話,我就會知道是誰。我凝視著阿姑,最後確認她沒有說謊,然後才說:“你可以走了,有多遠走多遠,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至於你的屍身,再怎麽說你也是先生的外婆,我的曾婆婆,我們會幫你好好安置的。”

然後阿姑就忽然隱去不見了,只是阿姑臨走之前忽然說了一句:“你的那個死人新娘,她不是那麽簡單的人,看看她養的貓就知道了,石頭,如果你不小心,是會栽在她手裏的。”

我回頭看著先生,先生卻皺著眉頭看著我,然後說了一句:“果然是這樣!”

後來這件事我和先生商議說不要和奶奶提起這些細節,本來是這些事都不斷算告訴奶奶的,但是要下葬阿姑的屍身,這些事是瞞不過奶奶的,所以只能說了,奶奶聽見我們已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愣了很久也沒說話,我覺得奶奶可能是對我愧疚,不知道要說什麽,最後我聽見奶奶問我說我恨不恨她,我覺得這時候的奶奶顯得很無助,於是搖了搖頭,然後奶奶看著我,神情卻並沒有有所緩和,而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就什麽也沒說了。

我總覺得這事似乎並不像阿姑說的那麽簡單,要是奶奶真是這樣的人的話,現在不會是這樣的表情,因為我看得出來奶奶現在的表情擺明了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神情。後來奶奶說阿姑的屍身下葬就不必了,省得以後亡魂又附到身上來作祟,防不勝防,幹脆直接火化了,把骨灰放在密室裏埋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這事就任憑奶奶做主,都一一照著做了,後來我問起說為什麽密室的通道要開在三太公家,奶奶說這個密室不是她建的,她進門的時候就有,那時候忌諱著,也從沒問過,後來太爺爺和太奶奶相繼過世,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了。

阿姑的事處理妥當之後,我發現最不對勁的是先生,好像自從他手臂上多出了那個印記之後,他就一直很在意這件事,我經常看見他卷起袖子看著這個印記發呆。終於有一天先生來和我們辭行,他說家裏的這些是我已經足夠能應付了,他也沒必要再呆在這裏了,所以他打算回去了。

對於先生的離開,我們多少有些意外,其實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們都已經把他當成了我們的家人,已經習慣了他在家裏,現在忽然聽見他說要走,都有些不舍。但是下生去意已決,最後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麽,父親說他送先生回去,但是被先生給拒絕了,後來實在拗不過先生,於是就隨便先生了,之後先生離開,他說如果我這邊沒什麽事了,可以到鎮安去找他。

離別的事總是有些傷感,先生離開之後,母親說好端端地先生怎麽就要走呢,問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先生,因為最近先生就是我和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母親也看出來先生臨走時候的神情有些不對,好像有些不快,我說沒有,可能是因為手臂上的那個標記的原因。

說到這個標記,我想起自己胸口上的那個來,猛地想起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有些心驚肉跳起來,我覺得這種恐懼感來的莫名其妙,怎麽壓也壓不下來,而且很快就往全身蔓延,我本來是和母親好好說這話的,可是忽然瞳孔就開始放大,強烈的恐懼占據了我的大腦,然後我猛地拍著桌子,神情竟有些失控。

之後母親一把把我按住,問我這是怎麽了,我忽然被拉回到現實當中,恐懼感這才消退下來,然後我看著母親,一時間竟無法解釋,母親連聲問這倒底是怎麽了,我說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讓人覺得害怕的事情來。母親將信將疑地看著我,然後和我說我倒是不要騙她。

我也覺得這種恐懼感來的莫名其妙,但我知道這不是無緣無故就來的,因為當天晚上我又做了那個夢,夢見我一直往一條路上走,最後到了那座宅子前,然後就有一個人一直在喊我過去,我看不清楚那個人,只能一直往他那邊走,可與那晚夢見的一模一樣,我怎麽走都走不到他跟前,只是這回十三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人來把我拉回來,我就一直走,最後忽然從夢裏驚醒過來,只覺得有些索然的味道,然後就睜著眼睛發呆。

我本來想和母親他們說去找十三,我想知道這個宅子倒底是什麽地方可是偏偏第二天才起來,奶奶就到了新家,奶奶來的很早,我是在睡夢中被喊醒起來的,奶奶說讓我和她去上香,問說是去哪裏,奶奶說小姑家那邊有座廟,就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