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看局

我們的視線就跟著薛看了過去,但是就我們來說,在墻角那裏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於是又看著薛,不知道他要說出什麽來,但是薛指了那裏之後,卻忽然就不說話了,我只看見他一直看著那裏,眼神淩厲而冰冷,而且瞳孔越縮越緊,然後我看見見他忽然擡頭看了樓上一眼。

從屋檐下往樓上看,出了能看到天花板,其余的根本什麽都看不到,然後薛就問我們說樓上是誰在住,父親回答他說是我在住,薛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麽,父親見他這樣問,便說墻角哪裏有什麽不對勁嗎。

薛說暫時還不好說,等過會兒上了樓上看了才知道,然後他才轉身走到客廳門口,他說客廳門正對著邪祟,這是沖煞,出事是一定的了,於是他問了一些家裏出過的事,我們都一一說了,他也一一聽在耳中,沒有過多的評論,然後走進了客廳裏,在客廳裏轉了一圈他倒也沒說什麽,我發現他在客廳裏轉的時候,總是會把視線停留在我住的那間臥室上,所以在客廳裏他一句話都沒說,然後就直接走進了我的臥室。

只是才進去了一步,他就忽然立住了,然後說這裏我住了多久,父親說大概有半年左右吧,從我總是出事之後我就一直住在這裏了,聽見薛這樣問,又見他是那樣的表情,我們肯定知道這裏有很大的不對勁了。薛又問說之前這裏是幹什麽的,我們告訴它是放雜物的。

然後薛才開始說,這間屋子是一間陰房,無論是誰住在這裏都要出事,別說是我這種招邪的體質,原因只在窗戶的位置,薛說窗戶開在正西面,開在整間房間的眼上,而床的位置剛好就在眼後,於是日落之時,暮陰之氣就會從這個眼上正正打在床上,窗的位置就被稱之為陰眼之位,通常這種陰眼之位特別滋養死人,雖然格局和老家我住的那間臥室不一樣,但是效果卻是一樣的。

說到這裏,薛繼續說,加上大門吸收進來的暮陰之氣,受到這間臥室的吸引,於是兩處就成了一種吸納之風,本來應該盤踞在院子裏,但是就這樣源源不斷地被吸入到了臥室裏面,長此以往臥室裏面就在這股子陰氣之中產生了煞元,但是煞元卻並沒有轉變成煞氣,而是逐漸成長成一個煞靈,只要是住進這間屋子的人,都會被它纏在身上,很難驅走。

薛還說,這股子煞氣能將周圍的邪祟都從窗子上吸引而來,如果窗子上沒有設置封禁的東西,那麽這間臥室就是一間鬼屋,睡在裏面的人每晚都和滿屋子的東西睡在一起,它們可能就子啊床邊,或者在你身上,或者墊在你身下,但是你卻毫無察覺。

我聽見薛這樣說,覺得簡直是目瞪口呆,從來沒有人這樣看出來過,即便是先生也沒有看出來是這樣的情形,否則他早就說了。薛看了這裏之後,然後就從客廳裏出來,然後就上樓去,我們跟在後面,薛到樓上的樓梯口就沒有再走了,我看見他一直看著廊道,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然後它才一步步走過去,途中經過了房間也沒有停,而是一直走到了廊道的盡頭,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我們,我們都不知道薛這是在幹什麽,於是都看著他,然後他讓我走過去。

我更加不解他葫蘆裏倒底賣的什麽藥,我於是一直朝盡頭處走過去,就在我要走到盡頭處的時候,忽然眼睛的余光瞟到了院子裏有什麽東西,就在剛剛薛指著的東南角,那裏好像有東西可是等我轉頭去看的時候,卻又什麽都沒有了,然後我就回頭看著薛,薛似乎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形,然後才說,墻角那裏有一處地煞,但是卻不在我們家裏面,而是在外面,也就是說我們家在建房子的時候,地基剛好避過了這道地煞,把它隔絕了在外,於是地煞不能進來,就繞著地基蔓延,而且盤踞在地基邊上,之後我們家一定出過怪事,那就是有反常的東西出現過,然後這東西把地煞帶了進來。

聽薛這樣說,這個說辭和先生所說的一模一樣,就是地煞招來了老鼠,然後老鼠打洞將地煞給引了進來,後來父親和先生將洞堵住了,估計也不管用了,能阻止老鼠進來,卻已經無法阻止地煞湧進來。

也就是說,我們家有兩處地煞,一處是日積月累自然形成,而另一處則是由外而入,薛說自然形成的這處可以用改變格局的方法驅除掉,但是從外面湧進來的就需要找到地煞的真正來源,否則就永遠不會消散。

而且薛說這處地煞口還不止這麽簡單,我忽然注意到他的一個動作,就是他的眼神似乎一直停留在旁邊的墻壁上,而不是看向我們,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一樣,薛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那裏在說的,加上想起上次嬸奶奶到我們家的場景,我忽然覺得薛雖然是在和我們說話,但是更多的卻是說給墻壁上的這個東西聽,而墻壁上的這個東西,就是上次嬸奶奶看見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