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斷姻緣

後來我沒等到大姑奶奶回來,也不知道她在嬸奶奶那裏得了什麽音訊,大姑奶奶後來也沒來老家,應該是在新家住下了。而且第二天大姑奶奶早早地就回家去了,自然是父親送著她回去的,我本來還起了個早打算過去問問先生的事,可是卻沒趕上,那時候單單母親在家裏面,我問母親說大姑奶奶去了嬸奶奶那裏怎麽說,母親說她也不知情,大姑奶奶回來之後什麽也沒說,但是神色顯然有些放松下來了,然後就和父親說第二天她要早早回去。

大姑奶奶不願意說,他們也就不好問,母親說看樣子大姑奶奶應該是得到了答案,所以已經放心回去了。只是這個關子卻讓我有些心上心下起來,因為我也很擔心先生的安危,也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後來母親也安慰我說先生不會有事的,讓我不用擔心。

薛也是第二天才回來的,我從新家回去的時候,薛已經在老家裏面了,奶奶說他正四處找我呢,說是讓我領著他到村子裏四處去轉轉,本來應該是昨天傍晚的事,現在被拖到了今天,還有就是薛幫我弄的那個不讓殷鈴兒找到我的東西,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所以薛也是為這個事趕著回來的。

再經過祠堂的時候,我問薛昨天在祠堂裏看見了什麽,為什麽忽然就要小黑帶著他去找什麽東西,而且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說有誰來過這裏,我又聯想到之前奶奶經常到這裏來燒紙錢,有一次我跟著來還看見了邱布,現在想想,當時那個坐著的人就是邱布,加上昨晚上的事,我覺得這個祠堂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我們從來沒有注意過而已。

薛沒有和我解釋這個祠堂,他只是說了一句,但是讓我很是心驚的話,他說我們這個村子很怪,至於怪在哪裏他卻沒有再說,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兆頭。然後我就帶著他來到了村口,村口出來就是大片的田地,我沒有見過這裏曾經是墳地的情景,也想象不出來,就和薛這樣說了,薛聽了說他知道,因為他見過。

他既然見過那麽我就沒什麽話可以說了,然後他往田地裏面走了一些進去,我一路上都跟著,但是也看不出來什麽,而他卻好像能看見什麽一樣地往裏面走,接著我就和他走到了另一邊,另一邊有一條埂路,有一米來寬,薛沿著這條埂路往上走了一些,然後就說我們回去吧。

我也不知道薛看出了一些什麽來,他也沒說什麽話,往桑樹林那邊去的路昨天小黑已經帶著我們走過了,然後薛說我們去東井邊上看看,去東井邊上,就要經過青樹那邊,其實出來的時候也經過了青樹,只是薛對青樹似乎並不怎麽在意,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麽,就出去了。

回來之後也是一樣的,他甚至都沒有再看青樹一眼,然後我們就直接去了東井,東井比起曾經的樣子可以說已經是面目全非,老宅沒有了,井也被填掉了,現在就是一片空地,來到這裏我們四處轉了轉,薛問了我所知道的關於這的一些事,特別是最近發生的這些,當然關於殷鈴兒的那些更是絲毫不漏,後來聽見我說先生在老屋裏挖出了殷鈴兒的手鐲,他於是走到了原先老屋的位置,然後比劃了位置,居然也在那個地方挖了起來,而且很快,薛就從泥土中挖出了東西來,我看見是一塊手帕,他把手帕打開,裏面果真是一只銀手鐲,和殷鈴兒手上戴著的那只一模一樣。

而且正如薛所說的,在殷鈴兒的這只手鐲上,還拴著一根黑白的線,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正是冥婚線,薛也沒多看多想,直接就把這根冥婚線給扯了下來,然後他把扯下來的冥婚線當即就燒了,用手帕重新包住手鐲,自己收了,他說冥婚的事就這樣解決了,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知道這裏面並不簡單,我覺得他說要來東井,就已經知道手鐲在這裏了,之所以要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就是為了更加肯定而已,反正我是覺得是這樣的。

做完這些之後,我原本以為薛就會離開了,但是卻沒有,他問我說我見過他生的那個鬼胎沒有,我自然沒有見過,薛說她的手鐲在這裏,那麽鬼胎也應該在這裏,即便亡魂可以去到任何地方,但是形體只有這一個地方,就像她手上的手鐲一樣,無論亡魂能去到哪裏,但是手鐲卻只能在這裏。

我問這是為什麽,薛說就好比這裏就是她的歸宿一樣,無論人去到哪裏,可是最後還是要回到這裏,永遠也無法逃離。於是薛將整個地方看了一遍說,埋手鐲的地方是一個陰位,如果鬼胎的屍身也在這裏的話,那麽就應該還有一個陰位,然後他就自己看著這裏,大概是在以這個陰位找另一個陰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