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入局

薛說這口水缸是一個隱藏在風水局裏的命局,但是這個局卻一直是封閉的,直到我闖入到這裏,很顯然這個局是為我量身定做,在我闖入這裏的那幾次,我的命局就已經投影在了水缸裏面,然後由這個局所牽動的所有和趙老倌家有關的事,都和我扯上了關系,也就是說,只要是我身上的事,就會投影到趙老倌家來,反之,趙老倌家發生的事,都會和我有關。

聽見薛這樣說,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因為我壓根就不知道這回事,還以為這個水缸的存在會有什麽特別的意義,現在想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薛說邱布以我下局,很顯然就是要通過我對付他,難怪上次他說他已經設好了一個局等著薛,看來就是這個無疑。

我問薛說那麽眼下怎麽辦,薛說暫時他還沒有想到反制的辦法來,但是他讓我先不要慌亂,既然這個局是基於我的命局而建起來的,那麽我就是核心所在,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那麽這個局要如何破,問題的關鍵還在我身上。

還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自始至終薛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而是一直站在地下室的門口,我覺得這個細節很有意思,問起了之後,薛才說任何進入到了裏面,並且將身影投在了水缸裏的人,都會成為這個局的一部分,為了謹慎起見,所以他並沒有進去。

聽見薛這樣說,我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劃過,不是因為自己成了局的一部分,而是自己一直以來被人暗地裏如此算計,而自己卻從來不自覺,這種滋味真的很難以言語,有憤恨,也有無奈,總之就是五味陳雜,很不爽的滋味。

之後我和先生從趙老倌家退了出來,薛就沒有再說任何關於布局的事,因為我覺得薛說的已經夠透,也已經讓我明白了這裏發生的事倒底是為什麽。出來到外面之後,就只剩下這座橋,而這些座橋最有看頭的地方,自然就是對面的招魂處。

因為吊死女鬼已經說的很明白,陸在村子裏建了一個招魂台,用來召集亡靈,它的位置自然就是在招魂處這裏,所以這裏被村裏人弄成招魂處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薛看的時候是連整座橋一起看的,而且看的時候很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之後才緩緩地從橋上走了過去,然後到了招魂處的這邊,其實整個招魂處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標志,村裏人只知道在這邊焚燒出殯的東西,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這樣一個地方,人人都知道這裏不幹凈,陰氣聚集,但是你要真說這裏有什麽,有沒有人說的出來。

薛看得很仔細,只是很快我就發現他的注意力好像被別的什麽東西給吸引了過去,而不是再停留在招魂處這裏,我看見他的視線一直看向了這邊的田野裏面,然後定定地看著一處,問我說這裏一直都田地的嗎。我聽見薛這樣問,心想他肯定是看出了什麽,而且他盯著看的地方還真有些巧,竟然是早先鄭老秋父子住的地方。我於是把這事和薛說了,薛聽見鄭老秋的名字的時候神色動了那麽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然後和我說這樣的話就過去看看。

過去的路上,薛問了我關於鄭老秋的事,我於是把知道的都和薛說了一遍,特別是薛在聽到玉米地的那段之後,更是來了興趣,聽完玉米地上的那段事之後,他忽然說這事雖然是邱布在暗中搞鬼,但是有一個很讓人值得揣摩的細節,就是關於我說的路邊坐著的那個人是個披著人皮的大老鼠的事,我沒想出這裏面有什麽究竟來,薛卻看著我說,等什麽時候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玉米地的事就沒有再繼續下去,我們來到了鄭老秋家早先所在的位置,只是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荒蕪的田野,薛看了一陣說,這裏的陰氣好重。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薛的這個問題,因為我對鄭老秋的事知之甚少,而且薛說這句話也不要我回應他,說完之後,他往田裏進去了一些,然後就一動不動地站在田野裏,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我則站在路邊上一直看著他,最後他上了來,我問他發現些什麽了,薛說這裏的陰氣似乎是發源地,換句話說,整個村子的陰氣似乎都是從這裏竄進村子裏的,然後薛又問了一遍鄭老秋家祖上是做什麽的,我搖頭說,因為我所知道的就是他父親無比落魄,整天就帶著鄭老秋撿垃圾為生,再往上就不得而知了。

薛說這個需要弄清楚,或許會很關鍵。薛的思緒轉的很快,他說我們新家門口停著的棺材就是他坐在上面,說明這件事和我們家一定是有關系的,但是他守著那口棺材又是在等誰?

後來我們就這樣回去了,我問薛說那麽招魂處的事他看出來了多少,薛說暫時還不好說,但是現在那裏還不是重點,他說現在的關鍵之處在於要找到我們新家的煞氣的來源,他說他總覺得這些事是一脈相承的,雖然現在線索還很淩亂,但是他已經大致上知道蔣布的是一個什麽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