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薛的推斷

解決了莊子上的事之後,我和薛就這樣回來了,回來的路上,我問薛陸養這麽多老鼠倒底是要挖什麽,薛沒有瞞我,他說我們村裏埋著一樣東西,不知道年代,陸應該就是在挖這東西,我說是什麽東西啊,薛說現在他也說不準,但是他知道在哪裏,說起這個地方的時候頗讓我驚訝,因為薛說這東西在廢棄的祠堂地下。

我聽見薛說起這個祠堂,而自己對這個廢棄的祠堂並沒有什麽印象,說到這裏的時候,薛忽然說起了奶奶,然後他問我說現在我對奶奶怎麽看。我不解薛為什麽要這麽問,於是就說奶奶現在基本上插不上什麽道,都是我們在自顧自地做這些事。

但是薛卻說,我要是這麽想就錯了,我們都覺得奶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好像已經無法再插手這些事,但是他卻覺得從一開始奶奶就沒有真正出面過。我被薛說的有些驚,薛說陸和我成冥婚,不過是蔣想要討回他的三魂,那麽他討回三魂之後呢,要回來之後他要做什麽?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於是說要回來之後就更強大,來對付薛,薛說他自然有這個心思,但是他對蔣太了解了,他一定還在計劃著別的,於是這個就由陸來做,薛說他之前就知道村子裏有很多這種蠱鼠,可是這種蠱鼠卻從來不怎麽露面,當時他就很疑惑,這些老鼠的存在倒底是為什麽,現在知道了,是被陸用來挖什麽東西,既然是他們都無法近身的東西,自然是能驅邪的,而且還不是驅一般邪的地方,這種地方想來想去,薛說只有廢棄的祠堂。

然後薛才說為什麽他要問我剛剛的那個問題,因為他聽我說奶奶會到祠堂裏去燒紙錢,就說明奶奶知道祠堂裏有什麽,最起碼奶奶知道祠堂是幹什麽的,只是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而陸和蔣現在除了對付他,最主要的目的顯然也就是挖到下面的東西,那麽也就是說廢棄的祠堂才是爭奪的重點。

聽薛這樣說,我忽然明白了他要說的意思,於是我驚訝地反問他說,難道是奶奶在故意示弱,好讓我們都忽視她要做的事?薛點點頭說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然後薛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他說我們家的女人都很不簡單,連母親都這麽厲害,更何況奶奶,所以薛推測說,奶奶一定有更多的事瞞著我們,甚至連嬸奶奶都不知道的事。

我被薛這麽一說,有些愣,然後自顧自地說,怎麽會這麽復雜,然後薛才提醒我說,其實我們從來都沒有弄清楚奶奶為什麽要半夜出去燒紙錢,他問我到現在,我能理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嗎,我想了想還真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特別是聽到陸對祠堂下面的東西有所圖的時候,這也太巧合了,可是往往越是巧合的事越是刻意而為之。

所以薛才和我說,我們家的事,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內裏都是錯綜復雜,而且說到這裏的時候,薛又說起一件事來,他這回提起的竟然是爺爺,他竟然問我了我一句,他文說我的爺爺他真的死了嗎?

我被薛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然後就問他說他怎麽會這麽想,薛說就是一種直覺,他說他覺得爺爺沒有死,從奶奶的一些表現,還有我們家格局的一些現象來看,他說我們家基本上死去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會受到風水局的影響而有一些問題,可是為什麽唯獨爺爺銷聲匿跡,從來沒有被提起過,大爺爺會成為惡靈,爺爺也是英年早逝,但是卻連亡魂也不曾出現過,這不是很不正常嗎,所以薛才推測爺爺很可能沒有死,但是為了一些不知道的原因,而不得不做一個假死的局,銷聲匿跡這麽幾十年。

如果薛的說辭成立的話,那麽豈不是說我所知道的一切就都不再是原先的那個樣子,大姑奶奶和奶奶之間,包括後來整個家發生的這些事,可是要是爺爺沒有死,他又會去哪裏呢?薛似乎有自己的推測,但是在事實被證明之前,他好像並不想說出來。

我只覺得自從薛來到這個家之後,幾乎顛覆了我所有的認知,我覺得這個家裏再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了,後來薛忽然和我說了一句,他說爺爺的假死,很可能和我們家的閻羅玉有關。

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薛的話,只是回想著家裏的這些事,薛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其實還蠻有道理的,而且被這麽提起才讓我想起一個細節來,就是奶奶很少提起爺爺,但是即便提起,也很少用“死”這個字,很多時候都是用離開,那時候我覺得是奶奶不願接受爺爺的死,所以用了比較委婉的詞,可是現在想想,離開可以有很多意思,不一定非要是死去,在這樣想下去,那麽奶奶守著這座老房子,除了風水眼的事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並且肯定和爺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