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阿婆家的事

我覺得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阿婆手裏拿著的正是一根根的老鼠尾巴,在她面前儼然還放著一個篩子,篩子上滿滿的都是,我本來就怕老鼠,見到是老鼠尾巴,當即全身就是一抖,接著一陣惡心感從心底騰起,也不知道這個阿婆是從哪裏弄來了如此多的老鼠尾巴,在這裏分揀又是拿了幹什麽。

見到是我們,這個阿婆有些驚訝,然後就停了手上的活計,和我們說怎麽是我們,好似那一晚的情形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一樣,反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奇怪起來,我於是看著地上篩子裏的東西,然後說:“那是……”

她竟然一點也不隱瞞我們,說那都是收集來的老是尾巴,我問她說收這些老鼠尾巴來幹什麽,而且想起按完的情形,她自己不就是一只活生生的老鼠,幹嘛殘害自己的同類,只是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邪惡,然後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阿婆笑起來,她說這些老鼠尾巴,是拿來做燭芯和燈芯用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篩子上的東西一眼,但是那些東西密密麻麻地堆在那裏,總覺得全身一陣雞皮疙瘩,聽見她這樣說,我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而且到了這裏之後,夢裏的那種恐懼的感覺已經逐漸散了下去,不再那樣濃烈,反而有一種被拉回了現實的感覺,然後見她家空蕩蕩的,我就問了一句說就她一個人在?

我問這話的時候,薛已經將整個院子和房子都已經打量了一遍,自始至終他什麽都沒說,就聽著我這個阿婆你來我往地說著話,打了一陣哈哈,這個阿婆終於問我們說我們來她家找她是有事?我看她的樣子,真的一點也沒有經歷過那晚事情的樣子,我想要不就是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是我們認錯了人,要不就是她太會偽裝。

我正不知道該怎麽說,薛終於開口說,他說我們對她婆婆的那事很感興趣,想她給我們再講詳細一些,這個阿婆聽見我們是這樣的來意,反而有些一愣的感覺,然後就說那天不是已經說的很詳細了嗎,細節都告訴我們了。薛卻搖搖頭說,她隱瞞了最重要的地方,而且很多東西她並沒有告訴我們,在阿婆表情陰晴不定的時候,薛忽然說——比如那只白鼠。

聽見白鼠,我看見阿婆整個人就那麽晃了一下,像是遭遇了一個晴天霹靂一樣,然後整個人就有些站不穩,踉蹌地往後這麽退了一下,她的反應我們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裏,她好不容易鎮靜下來,然後問我們說,我們是怎麽知道這只白鼠的。

其實我並不明白薛的意思,於是也是看著薛,薛卻像是已經洞悉到了什麽一樣,然後打量著阿婆家的屋子,這才說,那只白鼠不是一只吧,薛說白鼠是不會單獨存活的,在阿婆家至少應該有一窩白鼠。

阿婆聽了整個人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不知道怎麽的,看見她這樣的表情,我忽然覺得她並不是那晚上我們看見的那個鼠臉老太,這裏面肯定是另有原委的,薛則並不給她任何放松的機會,接著問說,那些白鼠都在這個家裏的某個地方吧?

阿婆的臉色已經徹底變成了慘白,然後她看看門外,似乎是在看有沒有人在外面,然後我看見她忽然往門邊上走,我以為她要離開這裏,不想再和我們繼續說下去,但是薛卻無動於衷,好似知道她要幹什麽,直到她到了門口,記者“轟”的一聲把門給關了,又重新來我們跟前,這回她已經徹底換了一種語氣問我們,她說我們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然後薛說她婆婆沒有死,也沒有被下葬,一直都活著是不是,但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她了,說著薛看著這個阿婆,說她也是一樣,那晚上我們看見的那個人,不是她就是她婆婆,然後薛問說兩個人倒底是誰?

阿婆聽見薛這樣說,依舊有些不解地問說我們是在哪裏看見的,接著我說了玉米地那地方,以及見到她的粗略經過,然後我就聽見她驚呼起來,她說我們去了玉米地,見她這樣出聲,我知道這事情算是有眉目了,就算她不是那晚上的那個鼠臉老太,她也知道一些什麽,而且她這樣驚呼的話,也就是在說,那晚上的那個人不是她。

接著她像是徹底不打算再隱瞞了,就和我們說我們到屋裏去吧,於是我們跟著他進去到了屋子裏,她招呼我們坐下,我見裏面的擺設等等的,好像這房子就是她一個人在住,至於其他的家人,已經根本沒有了,我們坐下之後,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她說我們對這個村子並沒有徹底的了解,雖然我也是村子裏的人。

她說這話是有目的的,而且也是有深意的,當然,也是為了引出下面的事。接著他告訴我們說,她說他們全家自從出了她婆婆的事之後,全家幾乎都死絕了,就剩下她一個人,所有知情的人都知道這事是因為她婆婆被老鼠咬到而引來了厄運,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事情倒底是怎麽樣的,也沒有人知道發生在她家的事是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