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頭斧鬼

“鬼啊——!”

鄭天平驚叫一聲,本能的朝著前方跑去,而他身後的那個無頭鬼,也在他逃走後速度飛快的追了過去。

由於喝了不少,所以鄭天平覺得身子很虛,兩條腿雖然在不住的往裏面灌輸力氣,但卻依舊酸軟的用不上力。

“是幻覺吧……人怎麽會沒有頭呢……”

奔跑中的鄭天平帶著幾分僥幸轉過頭去,但不幸的是,上方拿到遮蓋住月色的陰雲恰好走開,冷冷的月光絲毫不落的打在了身後的那個人影上。

黑色的披風,泛著寒光的巨斧,以及它那根仍在往外濺血的脖子。

“鬼!真的有鬼啊!”

鄭天平這次算是看的真切,身後正在不緊不慢追著他的東西,真的是一只無頭鬼。

無頭鬼跑得很快,起碼要比他這個踉踉蹌蹌的酒鬼強,他死命的咬著嘴唇,現在還能堅持著往前跑,完全是出於對恐懼的本能逃避。

上方的陰月在此時又遮住了月亮,天空乃至是整個世界都陷入到了黑暗中。前方那條依稀可見的小路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未知。

“救命——!”

“救命啊——!”

鄭天平破音的喊著救命,寄希望於有行人可以聽到他的呼救,或是報警,或是趕來見義勇為,但他顯然是想多了,因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見一車一人,黑的就連遠方的信號燈都失去了痕跡。

他現在甚至都在懷疑,自己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

回過頭又膽寒的朝身後看了一眼,一身黑色風衣依舊透發著森然的殺意。他疑惑的要死,這裏黑的什麽都看不到,他為何能清晰的看到它那身黑衣?

雖然無頭鬼的距離與他在拉近著,但眼下終歸是還有些距離。鄭天平跑得狼狽不堪,覺得自己的肺子都要炸了,他劇烈的咳嗽著,也不知道噴在手上的東西是唾沫,還是血。

“完了……我跑不動了……我就要被那個怪物追上了……!”

鄭天平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這是一種幾乎令他窒息的壓抑,壓抑著他的每一寸肌膚,以及身體內的每一個器官。

但這種壓抑也並不全是壞事,最起碼激發出了他的一絲理智,他在這時突然意識到了電話,他可以用電話報警,這麽淺顯的道理他竟然一直都沒有意識到。

在身上拼命的翻著,總算從短褲的口袋裏摸出了手機,他不放心的又回到看了一眼,這一眼也差些令他魂飛魄散,因為那只無頭鬼距離他就只剩三米不到了,很難說那柄巨斧揮過來,會不會直接砍掉他的腦袋。

“報警!報警!”

鄭天平的腦子裏現在只剩下這個救命的念頭,他顫抖的按下110報警電話,接著便是無比漫長的等待提示音。

然而這短暫的幾秒鐘裏,無頭鬼卻距離他跟進了,它追上來了!

鄭天平萬念俱灰下,真是激發了他的體能極限,可仍是杯水車薪,身後的無頭鬼卻絲毫沒被落遠。

非但如此,一股寒意也猛地吹襲了他的脖後。

無頭鬼揮動了它的巨斧!

感受到脖後傳來的咧咧風聲,鄭天平下意識的向後看去,便賤一抹寒光朝他閃現而來,他的雙眼霎時瞪得老大,心臟的跳動也在此時緩慢的即將停止。

在這生死時刻,那被他押注了全部獲救的電話卻終於傳出了人聲:

“有什麽可以幫您?”

這句在普通不過的話語,此時聽在鄭天平的耳中宛如天籟,他用盡力氣喊道:

“救命……”

鄭天平剛剛喊出兩個字,鋒利的巨斧便已經從他的脖上一閃而過,速度快到他的死人頭都已經落到了地上,他的身子還跑出了一段距離。

鄭天平無頭的屍體無力的到底,鮮血自他斷開的脖莖中噴薄而出,而連接著鳳山市警局的報警電話中,傳進的最後一聲,便是人頭落地後的“通”響。

午夜三點。

王莉莉家裏。

“老公……老公……”

睡夢中的張傳來被妻子王莉莉的輕呼聲喚醒,醒來後,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見才三點多,便模糊的對王莉莉說道:“怎麽了,這距離起床時間還早著呢。”

“不是,你聽沒聽到屋子裏有什麽聲音?”王莉莉有些顫抖的低語說。

張傳來困的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他看都沒看,便催促說:

“哪有什麽聲音,這個點就連野貓都睡了,快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去晚了又該罰錢了。”

說完,張傳來便翻了個身子,然而王莉莉卻仍不肯罷休,又貼過來推了他一把,這將張傳來弄得有些生氣,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晚上不睡覺你抽什麽風!”

“不是,你聽……屋子裏有聲音?”

“什麽聲音?”張傳來不悅的問道。

“腳步聲,咱家好像進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