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焦屍

“最近這幾天怕都沒有時間啊,最近和平區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上頭給我們下了死命令,要求一周內必須破案,我現在是忙得焦頭爛額啊。”

劉長申的這算是委婉的拒絕了王貴元,王貴元也聽出了劉長申的意思,況且劉長申也確實是有案子要忙,所以就聽王貴元“哈哈”一笑:

“那行,既然劉所長有事,那我們就改天再聚。上次秉恒的那件事還沒有謝你,等你忙完了,我必須要好好招待你。”

“哈哈,那都是小事,行,那就改天再聚。”劉長申皮笑肉不笑的客套著,直到電話另一端的王貴元將電話掛斷。

“草,一幫渣滓。”

劉長申雖說也不幹凈,但是他自問和王貴元這種人相比,他絕對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嗯,惡心點兒說,那真是幹凈的就像白紙一樣。

王貴元在清豐市擁有著龐大的關系網,上到市領導,下到黑社會地痞,可以說他是標準的黑白兩道通吃。

倒不是說王貴元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他有兩個好兄弟。大哥是清豐市的市委書記,弟弟是清豐市公認的黑道大佬。所以黑白兩道的人就是不給他面子,也多少給他那兩個兄弟點兒面子。

所以王貴元便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做起了買賣,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資源,將買賣是越做越做大。為了撇清和他那兩兄弟的關系,(上頭查的嚴)他更是連姓名都給改了。

這小小的清豐市,幾乎是被王貴元三兄弟給承包了,壞事自然是沒少幹。

不過三兄弟狂是狂,但也知道收斂,知道風大會閃了舌頭,所以他們近幾年一直都很謹慎。但是老的謹慎,收斂,卻不代表小的也能和他們一樣。

首當其沖的便要屬王貴元的兒子王秉恒。

王秉恒多少有點兒智障,說起話來含糊不清,每每開口說話就像是拼命喊出來的一樣,若是準備不足保準會被嚇一跳。

智障的人多少能夠在面相上表現出一些來,王秉恒就是這樣,四方大臉,兩只眼睛猶如牛眼一般,看人的時候直勾勾的。非但如此,他走起路來也一晃一晃的,不知道是覺得那麽走路牛逼,還是智障拐得。

別看王秉恒智力有問題,可是在借助他老子的勢力上,他卻是一點兒看不出腦袋不好。在學校裏是廣收小弟,看誰不爽放學就是一頓毒打,之後在隨便給點兒醫藥費,因為清豐市的人都知道他家的勢力,所以也沒幾個敢說什麽的,全當是自己倒黴催的。

囂張是一種習慣,下限是不斷會被刷新的。王秉恒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越沒人管他他就越囂張,越沒人說他什麽,他就越沒有下限。

打起架來,下手也變得沒輕沒重,好多次都將人打得半死。王貴元盡管發現了這一點,也有狠狠的罵過王秉恒,但奈何王秉恒是個智障,完全是選擇性的聰明,每次王貴元說起這個,讓他收斂點,他就變成了白癡,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沒多久,王秉恒便惹了大事,在學校裏把一個初中生打死了。

當王貴元得知這個消息後,他只恨自己以前的損事做的太多,這才生了個傻逼兒子,一天天的看都看不住到處給他惹事。

他雖然家大業大,但卻並不代表可以無視人命。好在王貴元有著一副好腦子,忙趁著事態沒有被擴大,知情者少之又少的時候,利用一些手段將當時在場的學生們都找到了。

然後采用金錢引誘的方式,讓那些知情的學生們簽了保密合同,就說那小子是逃課爬學校的圍墻摔死的。

另一方面,他則快馬加鞭的聯系劉長申,讓劉長申托人直接將死者焚化了,這樣便死無對證,想怎麽說都行了。

就這樣,本來一件極為惡劣的暴力殺人案,就以這樣一種方式被化解了。

按照王貴元的話說,他兒子是先天性的智障,就算殺了人也不會受到多大的懲罰,是絕對不會被槍斃的。而只要不被槍斃,他就能讓他兒子的刑期一減再減,最多不超過五年,他就能讓他兒子從裏面出來。

而這番話在當時的劉長申聽來,則是在警告他說:

“這件事就是你不管,我兒子也照樣會完好無損的出來,到時候你不但一點兒好處撈不到,更會沾染上一身腥。”

所以劉長申一咬牙一跺腳,便冒著險,昧著良心幫了王貴元。

事成之後,王貴元也一點兒沒有吝嗇,直接給劉長申買了一套地點相當不錯的房子,並還介紹他認識了上頭的幾位領導,大有希望由副轉正。

和權力相比,良心又能值幾個錢?

不知不覺中,劉長申指間的香煙就只剩下了一半,然而當他將腦袋擡起來的時候,他卻被辦公室內的場景嚇了一跳。

辦公室內竟如同燒著了一般,此刻竟然濃煙滾滾,嗆得他直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