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匯聚

小跟班看了看蕭陌，然後又比劃道：

“變身對我的身體負擔很大，不僅如此，若是長期保持厲鬼的狀態話，我想要恢復正常體態也會很困難。

所以每次變身休息三次事件，是不善爺爺處於對我的保護著想，才嚴格要求我那麽做的。事實上只要我想的話，可以隨時變身為厲鬼，只是時間長了情況會很糟糕。

我喜歡現在的自己，所以很討厭變得那麽兇神惡煞。

但是如果你們遇到危險無法解決，我也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們的，因為你們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和你們待在一起。”

蕭陌完全看懂了小跟班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嘆了口氣，心裏面多少生出了一些復雜的情緒。實際上他們並沒有為小跟班做過什麽，倒是小跟班為他們做了很多。

對此，蕭陌有些無地自容，原本不善和尚將小跟班托付給他們，是想讓他們保護小跟班，幫助小跟班活下去，但事實上他們卻是每每獲得小跟班的救助。

“能保持常態還是盡可能的保持常態的好，不用勉強自己的。”

蕭陌充滿愧疚的說道。

聞言，小跟班抿著嘴笑了笑，便又比劃說：

“還有我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我並不會說話。我覺得發出聲音好難，可能我天生就是一個啞巴吧。”

“連你的能力也無法讓你開口嗎？”蕭陌不確定的問道。

“或許可以吧，但是我沒試過，也不想嘗試。就這樣我覺得挺好的。”小跟班說完搖了搖腦袋，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麽可糾結的。

“好吧。”見小跟班已經習慣了“安靜”，蕭陌也不再欠嘴問什麽，這時候雙手撐地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籠罩在陳河周圍的水霧也已經快要散去，幾束陽光穿透進來，形成一大片五彩的光布。

小跟班身上的謎題終於完全解開了，雖說有很多事情連她自己都忘記了，但起碼他不必在為此困擾了。說起來他倒是有些羨慕小跟班，因為小跟班根本就不存在被厲鬼人格吞噬的問題，二者相融合根本不分彼此。

當然，像小跟班這種情況也就不存在什麽厲鬼人格之說了，因為她就只有一個人格。轉換變化的不過就是她的狀態罷了。

蕭陌倒是希望自己也是這種情況，既擁有強大的能力，又完全不必擔心被吞噬的問題。

不過他知道，那只是他的美好心願而已，他自身的情況只會比他想象的更糟，絕對不會比他想象的好。

現在，通過小跟班的情況，他已經能夠確定體內的惡鬼，是通過吞噬方式進入他的體內的。

這種“吞噬”想必應該是一種特殊的能力，類似於附身，但卻要遠比附身高明得多。

在蕭陌想來，這種吞噬應該就和“修仙”小說裏的奪舍差不多，強大方奪取若小方的身體，然後站為己用。

不過區別在於，修仙小說裏的奪舍，一旦奪得身體就會將原本身體主人的神智抹去，但現實情況卻並不像這樣。惡鬼盡管已經奪得了他的身體，但是卻沒有傷害他的神智。

當然，也並不排除一種非常恐怖的可能，那就是他，準確的說是現在的他，其實才是那惡鬼所制作出的人格。

惡鬼的能力到底多強，到底擁有多麽強大的能力，這一點很難說清。可以說只要不受規則的限制，它們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

所以將他的記憶修改的面目全非，將他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其實並不困難。

而他的記憶也確實存在著極大的問題，從他出現在清遠市之前的記憶開始，無論關於哪一塊都完全經不起推敲。

他想事情並不主觀，或者說站在客觀角度思考是他的一個習慣。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排除，自己才是那個妄圖占據主導的副人格，而那個惡鬼人格才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

因為小跟班就是最為明顯的例子，厲鬼吞噬了小女孩，然後二者相融合，形成了一個既擁有人類軀體，又掌握厲鬼能力的小跟班。並且根本不存在反噬的後果。

那麽便存在著這樣一種可能，惡鬼在之前吞噬了“他”，然後形成了一個類似於小跟班的存在，但因為惡鬼的特殊，或者是什麽原因，所以惡鬼並不能作為主導出現。於是它便制造出了一個普通人格。

而這個人格或許就是現在的他！不，或許是沒失憶之前的他！

蕭陌之所以會非常在意小跟班的身世，原因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情況很小跟班很像似。所以只要解開了小跟班身上的疑團，那惡鬼人格的疑團便也想當是解開了。

只不過相比於小跟班，他這邊的情況則要明顯復雜的多。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體內的惡鬼人格到底有著什麽打算，也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他當然也有抱幻想，幻想體內的惡鬼一旦完成了它的目的便會離開，但是……理智卻在不斷提醒他，千萬不要相信這種可笑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