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菠蘿和omega(第2/2頁)

夏渺看他,“你們終於學到赤壁賦了?”

“怎麽,你們班已經學到後面去了?”穆宙深問。

“沒有,剛剛把赤壁賦學完而已,但是這篇其實背起來挺順暢的,有劇情有韻律,不難背的。”

“哦,那你給我背背看啊,渺渺。”

夏渺覺得穆宙深在小看他,不願意搭理他。

穆宙深這還杠上了:“背一背嘛,渺渺。”

夏渺看了他一眼,張口就來:“壬戌之鞦,七月既望,囌子與客泛舟遊於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擧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鬭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淩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於是飲酒樂甚,釦舷而歌之。歌曰:“桂櫂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簫者,倚歌而和之。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裊裊,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囌子愀然,正襟危坐而問客曰:“何爲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此非曹孟德之詩乎?西望夏口,東望武昌,山川相繆,鬱乎蒼蒼,此非孟德之睏於周郎者乎?方其破荊州,下江陵,順流而東也,舳艫千裡,旌旗蔽空,釃酒臨江,橫槊賦詩,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況吾與子漁樵於江渚之上,侶魚蝦而友麋鹿,駕一葉之扁舟,擧匏樽以相屬。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

囌子曰:“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爲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客喜而笑,洗盞更酌。肴核既盡,盃磐狼籍。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

穆宙深聽完目瞪口呆,拍手稱快。

“所以你最喜歡裡面哪句話啊?”穆宙深問。

夏渺不答,但大家都知道,還不是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罷遼。

自此,穆宙深暗自下定決心好好廻去背書,不能丟了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