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人憔悴，頹然散

右靈見沒有人出去，聲音更加冰冷了，“我讓你們出去，你們沒聽見嗎？”

“大家先出去吧……”院長接著右靈的話，說了一聲，大家這才陸陸續續地往外走，院長的聲音也消失了，看來他也出去了。但沒有離去的，還有析楓、陳馨、第五顏還有小杭，析楓皺著眉頭，“顏兒，聽院長的，先出去吧。”

“可是……”第五顏剛要說什麽，我就拉起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與右靈重逢之後，我也一掃頹然，連身上的傷感覺都恢復了不少，“媽媽，沒關系，她就是我的愛人，右靈……”

右靈聽到我稱呼第五顏為媽媽，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她馬上就恢復了正常，難得的，她跟第五顏打了聲招呼：“伯母，你好。”雖然右靈依舊是面無表情，話裏也沒有任何感情，但這和她平常相比，已經好了非常多了。

聽到我的話之後，第五顏才比剛剛放心了一點，她對右靈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第五顏又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一定要小心之後，就跟著析楓出去了。

“小杭，你也先出去吧……”右靈又對小杭說道。

小杭笑了笑，“好，右靈，葉哥想你想的緊。”說完，他和陳馨也都出去了。

密室裏就只剩下了我和右靈兩個人，我拉著右靈的手，找了個石階坐了下來，我緊緊地握著右靈的手，我不想她在離開我了。我憋了很多很多的話，一下子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最後，我嘆了一口氣。

“傻瓜！”右靈把頭埋進我的胸口。

“右靈……我現在變成這副樣子，我……”我沒有說下去，我怕右靈會嫌棄我。這一幕，實在很不和諧，右靈倚在我的懷中，倒像是一個爺爺在抱著自己的孫女。

右靈把頭埋的更深了，“林葉……我不介意，你，受苦了……”

聽到右靈的話，我欣慰地笑了，是啊，右靈怎麽會嫌棄我呢，我剛想再說什麽，就發現右靈在我的懷裏輕輕地顫抖了起來，她在哭，受她情緒地影響，我才平復下來的情緒，又一次不平靜了。

我把右靈抱的很緊，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香味。

“右靈……你不要離開我……我活不久了……”我哽咽著說道。

右靈拼命地搖著頭，她離開了我的懷裏，淚眼朦朧地看著我，“林葉，你不會死！”

我苦笑一聲，伸出自己的雙手，“我都已經這麽老了……我活不久了，希望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的另一只手裏，正攥著右靈給我的手帕，右靈沒有回答我，而是把手帕拿到了她的手中，她拉住我的手，又把手帕系到了我的手腕上，“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哦！”

右靈是在說手帕沒有一直系在我身上的事情，我有些著急，“右靈，這是因為……”

右靈把手輕輕地放在了我的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不怪你，但是這次，你真的不要拿下來了，否則我真的會生氣的！”

我忙點頭，“好，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拿下來了！”

右靈咧起嘴角，開心地笑了，只有在我面前，右靈才會笑的這麽開心。

“右靈，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我突然想起了右靈家的那一片墳墓，“右靈，你和大黑狗，真的是鬼嗎？”

右靈依舊笑著看著我，“林葉，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

“啊？”我不知道右靈怎麽突然會對我說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剛要問，就感覺頸部一疼。

我瞪大右靈，眼前慢慢地黑了下來……

後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真的，我感覺右靈在輕輕撫著我的臉，她和我說了一些什麽，但我卻聽不清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右靈站了起來，慢慢地走了出去，聽到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心如刀割，但我卻醒不過來。

我在心裏拼命地喊著右靈的名字，可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右靈！”終於，我睜開了雙眼，叫了一聲。

可是，右靈已經不見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死亡研究院的眾人。我猛地站了起來，“右靈呢？”

沒有人回答我，大部分人都低下了頭，我再一次問了一遍：“右靈呢！”

終於，有人回答我了，是小杭，小杭拍著我的肩膀：“葉哥，右靈她走了，她讓你，好好活下去……”

右靈果然走了！

我撥開眾人，想追出去，但是院長的聲音阻止了我，“林葉……你認為，你能追上那一人一狗嗎？”

院長的話，讓我的心徹底冰涼了下來，正如他所說，右靈和大黑狗要走，根本不可能讓我追上他們。又是這樣，右靈又一次離開了我，這一次，她連背影都沒有留給我。我苦澀一笑：“讓我好好活下去……你要我怎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