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道魙

聽見左老頭的話,葛道士笑了起來,而且是笑個不停。

“姓左的,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啊。”葛道士說:“它們可一點都不神聖。”

“它們?”左老頭一愣,似乎是聽出了什麽來。

“對。”葛道士說道,點點頭,一字一句的說:“它們。”

在這時候,盤腿坐在銅棺上的苦和尚已經起身走了下來,隨後他就拍了拍那副銅棺,像是在跟什麽人說話一樣,說:“出來吧。”

當苦和尚話音落下的時候,那副銅棺就有了異動,活像是有人在不停的推動那副銅棺,伴隨著一陣嗡嗡的怪響,銅棺已經開始顫抖個不停,其顫抖的幅度還挺大的,看著有點嚇人。

“狗日的,這副棺材還挺大啊。”方時良叼著煙,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嘴裏還嘀咕著:“這棺材原來是用來埋誰的啊?我還真沒見過這種款式的棺材呢!”

見方時良發問了,葛道士便看了他一眼,笑道:“很久很久以前,這裏面葬著的,是巫教的人。”

“操。”方時良咧了咧嘴,很羨慕的說:“沒想到啊,一個巫教的先生都能這麽有錢,這棺材的造價可不低啊……”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送你了。”葛道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這感情好!”方時良點點頭,滿臉感激的沖葛道士拱了拱手:“就您這句話,我保證,幹死你之後給你留個全屍。”

葛道士惡狠狠的瞪了方時良一眼,不說話了。

“小曇同志,你們來的時候藏哪兒了?”我嘿嘿笑道,一把拽過曇先生來,滿臉好奇的問他:“不會是藏棺材裏了吧?”

“要不然呢?”曇先生唉聲嘆氣地說道:“我跟小和尚的道行可比不上我師父他們,他們能頂住避海化出來的陰氣,我們可頂不住啊。”

“你們倆也不嫌擠?”我好奇的問。

“嫌擠又能咋的?”曇先生無可奈何的看著我,說:“我倒是想輕輕松松的來,但現實不給我面子啊。”

“湊合吧。”小如來這時也跟了過來,安慰了曇先生一句:“有車坐就不錯了。”

“你滾一邊去。”曇先生沒好氣地說道:“看見你老子就煩。”

被曇先生這麽一罵,小如來也沒了脾氣,訕笑著就往邊上走了兩步,沒敢繼續招惹曇先生。

“你們倆還鬥著氣呢?”我特別八卦的問道。

“你管我呢?”曇先生白了我一眼,壓根就沒有滿足我八卦之心的意思。

還沒等我追問,只聽嘶的一聲尖鳴,那副銅棺的蓋子忽然就開了。

真的,也是到這時候,我才知道那副棺材還有蓋子。

銅棺的蓋子不是掀開蓋上的那種,而是抽拉式的,頂上的蓋子還挺厚實,少說都有兩個煙盒疊在一起那麽厚了。

看見銅棺開蓋的時候,左老頭這老貨也是嘴欠,指著那棺材就沖葛道士喊。

“我操!老葛!你家祖墳炸了!”左老頭的語氣那叫一個嘲諷,我們這些作為隊友的人,聽見他說話都想抽他。

“你滾。”葛道士罵道。

“趕緊的吧!!咱上去把棺材蓋子壓住!!別讓你家先人蹦出來!!”左老頭一臉認真的對葛道士喊道。

“你他娘的……”葛道士惡狠狠的瞪著左老頭,擡起手來,指了指左老頭的鼻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現在不跟你一般見識!”

就在這時,銅棺之中,忽然湧出來了一陣碧綠色的煙霧。

這陣綠霧的顏色極深,濃度也是高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地步,看起來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液體一般,似還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打起來了?”一個老人嘶啞的聲音,很快就從銅棺裏傳了出來。

“誰知道呢。”回答老人的這個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歲左右那樣,也是個男人。

“要打就趕緊打唄,跟他們費什麽話啊。”另外一個中年男人也說了起來,語氣很是不耐煩,簡直是方時良的翻版。

“我覺得吧,還是要以和為貴,進不老山才是第一要事啊。”最後一個說話的男人,年齡應該也在三四十左右,其聲音聽著很是溫和,頗有種斯文儒雅的意味。

這時候,第一個說話的老人,已經從銅棺裏坐了起來,然後用手一撐銅棺的邊緣,很輕松的就跳了下來。

這個老頭兒看著跟活人沒什麽兩樣,面容肅穆無比,表情嚴肅得不行,頗有種憂國憂民的味道,看著就覺得心裏鬧得慌。

它對於自己的打扮著裝,似乎不怎麽講究。

打眼一看,它身上穿著的道袍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少說都有十來個窟窿,最誇張的還是左邊袖子那一截都沒了,直接露出了它枯瘦的手臂。

“道魙?!”

孽真人驚呼了一句,語氣很是驚訝。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見別的道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