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選擇

要是發生火災，人在大火中大概十秒鐘左右就會被燒死，而在這個過程的痛苦可想而知，但終究人會燒死，但火毒不會一下子毒死人，現在我明白為什麽毛家那位中火毒的先輩會選擇自殺。

我哭喊著掙紮著。道：“殺了我，殺了我。”

師嫣然哭的梨花帶雨，斯文如她，此時四肢像八爪魚一下纏繞在我的身上，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張嘴毫無形象的痛苦大嚎著起來：“不，不，不要。”

怪我自己太貪心了，一切都咎由自取！

鬼道子終於笑累了：“人總是這樣，成功了就會得意忘形，可是失敗了就會後悔當初。”

痛苦突然開始減緩，我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但好像真的開始減緩了，剛才我連思緒都沒了，一心求死，但現在腦子都恢復思考了。

體內的火燒就跟來時一般褪去。

掙紮的身軀也慢慢停了下來。只大口大口喘著氣，感覺我掙紮的力度慢慢減輕了，師嫣然使勁勒緊我的四肢也隨之放松下來。

師嫣然擡頭看了看我，感受到我的呼吸，看著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臉破涕為笑，這一刻，我感覺她美極了，她松開了我，擦了擦眼底的淚水。又哭了，結果又笑了起來：“你沒死，你沒死，你感覺怎麽樣，沒關系了嗎？”

這時我才看到內丹碎裂在地上。

鬼道子道：“裏面的力量被你吸收光了，痛苦自然也消失了，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內丹的火毒每天都會發作，滋味你已經見識過了。”

我臉色煞白，滿臉的冷汗不停往下流，心底的恐懼不斷的往外冒。

鬼道子道：“痛苦嗎？”

我道：“你有辦法對不對？”

鬼道子哈哈大笑起來道：“沒錯，你倒是真不笨，你不是很有個性嗎？你不是穩坐釣魚台嗎？現在呢？我需要一個活人。而你則需要火毒的解藥。”

我沉默了下去，左手摁在了頭上，剛才的痛苦我再也不要忍受了，再也不要，可要讓我去害一個人？這，這怎麽做得出來。

鬼道子不再言語。他很有信心，沒有人在嘗試過火毒的痛苦後寧願死也不會想再發作。

他道：“下一次發作應該在一炷香後。”

我聞言渾身一震，隨之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師嫣然抱起我道：“名大哥，名大哥你怎麽啦。”

我說不出話，只全身不停的抽搐。

一滴滴熱淚從她的眼眶中湧出來，順著她還未幹的淚水，不停的落在我的臉上，她道：“名大哥，你不要嚇，你到底怎麽啦？”說著緊緊的抱住了我。

鬼道子道：“一炷香！”

師嫣然的手用力的擦去臉上的淚水，道：“告訴我出口在哪兒？”

鬼道子道：“把星雲做成北鬥七星狀。”

師嫣然放開了我，卻被顫抖的我一把抓住，雖然我控制不住的顫抖，但意識卻是很清醒，我道：“嫣然，你做什麽，你別去。”

師嫣然用手掰開了我握著她的手，來到墻壁前，把星雲移動成了北鬥七星狀，頓時墻壁後方傳來了機關的聲音，毫無縫隙的墻壁慢慢分了開來，她回眸望來：“名大哥，你等我。”

望著她走了進去，眼中的淚水無聲的流了出來。

鬼道子道：“很矛盾？”

我沒有說話，身體還是在不停的顫抖，內心無比的煎熬：“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她走出這裏容易，但真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時，她下不去手的，絕對下不去，我敢打賭，她一定會空手回來的。”

鬼道子道：“我也敢打賭，她一定會帶人回來，從她回眸看你那的一眼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帶人回來。”

事到如此，已經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我沉寂了下來，撿起地上的長劍，輸的太徹底了，果然，人不能太貪心，貪心的下場往往就是慘敗，長劍的劍柄入手冰涼。

鬼道子見我拿起劍緊張的道：“你想做什麽？”

我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鬼道子道：“難道你想自殺。”

我搖頭，如果現在就算自殺都遲了，萬一師嫣然帶了人回來，那鬼道子就有屍體可以占用了：“沒錯，如果嫣然真的帶了人回來，我會先殺了她帶來的人，再自殺。”

鬼道子道：“你真下得去手，命是自己的，死了就沒了，如果你是因為火毒的話，你大可不必，我有接觸火毒的辦法。”

我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火毒固然是重要的原因，但我更加也不能放這個怪物出去禍害人間。

鬼道子道：“小子，你的想法太愚蠢了，這個世道誰顧得了誰，仁義道德，那只是弱者請求，老虎餓了會吃兔子，難道因為兔子無辜就不吃了，就餓死自己嗎？弱肉強食，這是自然法則，這是天道。你見過打戰嗎？小則數十人，多著數萬人數十萬人，那些死的人找去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