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七爺八爺(3)(第2/2頁)

“我以為是啥事兒呢!”謝必安微微一笑,伸手給劉大少指了一條路:“兄弟看清,沿著我給你指的路,一直往前走,不要拐彎,不要轉道。路上說什麽也不要回頭。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

“好,大哥果然是路路通!”劉大少跟他們一人一個熊抱,說道:“我會想你們的。”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劉大少漸行漸遠的背影,謝範二人的周圍,忽然刮起了一股陰森森的黑風!那股極其邪門的陰風將謝範二人纏得滴水不漏,讓人感到有什麽怪物好像就要誕生了!

不一會兒,陰風消退,二人搖身一變,卻完全換了套稀奇古怪的裝扮……

只見他倆一黑一白,都戴著尖頂高帽,兩人的舌頭那叫一個長啊!比吊死鬼還長!黑的那人,手持哭喪棒,頭上高帽寫著“正要捉你”四個大字;而白的那人,則一手持鐵鏈,一手拿令牌,他頭上的高帽也有四個字,不過意義卻和黑的那人截然相反,喚作甚“一見生財”。

兩人的裝扮極為相像,俱是拖到腳邊的粗布麻衣。只是顏色不同,而且黑的那人面目猙獰,正是範無救;白的那人,面目和善,不用說也知道是謝必安。明眼的人現在心裏肯定已經給出答案了,不錯,他二人,正是陰間鬼差,黑白無常!

傳說中白無常名叫謝必安,黑無常名叫範無救,也稱“七爺”、“八爺”。據說,謝範二人自幼結義,情同手足。有一天,兩人相偕走至南台橋下,天將下雨,七爺要八爺稍待,回家拿傘,豈料七爺走後,雷雨傾盆,河水暴漲,八爺不願失約,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爺取傘趕來,八爺已失蹤,七爺痛不欲生,吊死在橋柱(所以很多白無常的形象是伸著長長的紅舌)。閻王爺嘉勛其信義深重,命他們在城隍爺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說,謝必安,就是酬謝神明則必安;範無救,就是犯法的人無救。

“哎呀,雄雞快叫喚了,耽誤了今晚的差事,咋辦?閻王會不會發飆喲?”謝必安皺著一張白白胖胖的脂粉臉,嘆息一聲說道。

範無救吸了吸他那長舌頭,一皺眉道:“還能咋辦?發飆就發飆唄!”

“也是。活了幾千年了,也就今天最高興。還有烤肉,真好吃呀。”謝必安啃了口不知道何時抓在手裏的蠟燭,之後便索然無味的丟在了地上,看也不看。只是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下嘴說道。

“嘿嘿,下次出差,我們也整個烤兔來啃啃吧!”範無救用手中的令牌撓了撓頭說道。

“那必須的,如果還能碰到那小子,就再好不過了!行了,走吧。”謝必安摟著範無救,並肩朝來時的路往回走。

一路上,只聽見他倆唱道:“白加黑,黑白配;哥倆好,陰當差;拘魂官,索命鬼;吃烤肉,人結拜……”

“哈哈,小白,回家嘍!”

“喂喂喂!憑啥叫我小白?我比你大行不?我是七爺,你是八爺!”

“憑啥?黑白無常!黑白無常!就憑這‘黑’字在前面,我就是老大!”

“去你丫的吧!這算個毛的根據!”

“嘿!還不服!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啊!”劉大少猛的支起上半身,雙目大睜。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入眼的只有自己的小屋,還有那灑落在地的月光。

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的濕透,互相粘連,結塊,成了一個個難以梳理的疙瘩,渾沒了先前的那種飄逸感。

一滴冷汗劃過臉龐,癢癢的,順著腮幫子滴下。

劉大少喘著粗氣,緊繃的神經不由的松垮了下來,隨手抓起被褥,就在頭上胡亂一氣的擦了一把。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切,劉大少皺了皺眉,難道,先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但,我卻為什麽覺得這麽真實呢?

膽戰心驚的在周圍仔細的掃了一眼,那個床底下的小孩已經不見了,小湖,亂墳崗都不見了,還有剛剛結拜的兩位大哥,更是無影無蹤。

整個房間一片安寧之色,好像之前的總總,都沒有發生過。

“奇怪。”劉大少自言自語了一句,忽然記起了什麽,於是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脖子,玉佩,那枚玉佩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