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撒豆成兵!

說也奇怪!自倆人擺起兩儀金錢陣,誦讀完‘清微神烈密咒’之後,孟德清原本痛苦不堪的表情,明顯好轉了許多。此時的他看似已經緩過神來,身體又找回了屬於自己的感覺。

而另一邊,爛尾樓的出租屋臥室裏,床褥淩亂,昏暗的光線下各種蟲蛇肆意遊走。降頭師靜坐於這群毒物的正中央,身前擺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六邊形陶罐,雙手手掌扭曲了九十度,接著十根手指詭異的交纏到了一起,像是在做著某種特定的洗禮儀式。但看他口中念念有詞,陶罐裏看不出一點變化,然而只有行家才知道,裏面是暗藏殺機。

片刻,怪人只感覺心智一陣混亂,猛地張開雙眼,額頭上青筋畢露,竟歇斯底裏的狂叫起來:“我真的不想殺其他人的,你們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要逼我!這些黑了心的奸官,儈子手,十惡不赦的混蛋,難道——難道就不該死嗎?”

自言自語了好久,他方才咬住牙,發出一聲頹然的嘆息:“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怪人的嘴角又是習慣性的泛起一絲邪笑,雙眼流瀉出一抹冰徹入骨的惡。起身,走到廚房,隨手將籠子裏的一條吐著信子的大號眼鏡蛇抓了起來,而後用手指將它摁在了菜板上。張開森森白牙對準蛇頸處就咬了下去,血漬一噴,蛇頭就順著坡兒滑落在地。

頓時!

那源源不斷的血漿就仿佛噴泉般從蛇頸部位沖出。見此情景,怪人臉色一陣難看,但還是閉著眼將嘴伸到蛇頸處一頓狂吞起來,當剩下最後一口時,降頭師猛地走回臥室,張開大口將那團紛紛揚揚的血沫噴灑到了罐子表面,淋漓了一大片。

做完這些而後,怪人再次就地而坐,淺淺的呻吟從漏了風的喉管裏露出氣來。接著他一點一點的解開了卡在衣領上的扣子,然後是——雙手和脖頸上的白色繃帶!

“哢嚓!”“哢嚓!”此刻,他那盤坐的身字突地如折斷般癱倒到了黴灰的地板上,然後那顆頭,他的那顆滿是刺青的頭顱竟慢慢的懸浮到了半空,而且還拖著一大堆器官和腸胃。

“嘿嘿!”他笑了。

“嘿嘿……”六聲同樣蕭索的冷調子從怪人身前的罐子裏傳來……

當然——怪人這邊如此一番之後,警察局裏的情景自然便出了異變。

話說此時,劉宏幾人眼見孟德清臉色漸漸好轉過來,心裏自然是欣慰不少,在他們看來或許事情就這麽結束了。

但——只有劉宏與歐陽陌兩人知道,要徹底破解這種以蟲餌植入身體內的特殊降術,要做的遠遠沒有表面上這麽簡單。否則那就不能稱作讓人恐懼的降頭術了。何況,那個家夥還有最後一枚重量級底牌!

嘶——飛頭降!想到這裏,劉宏便一陣心悸,樹林裏的那場戰鬥可謂是九死一生,若非幾個排的軍隊趕來,恐怕自己和倪俊生等人俱要屍橫荒野了。但現在有歐陽陌在此,能否扳回這一局呢?情況,還很難說。

果不其然!

此時孟德清又有了異變,從剛才的面目平靜瞬間化為臉色猙獰,最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孟德清的整個臉部也是在瞬間變成血紅色。

“天呐!你們看他的臉!”荊城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身子一歪,差點撞倒在法壇上。

“退回去!”劉宏雖然背對著她,但又豈會察覺不出荊城垣的舉動,當下的形式,在場的所有人是決不能亂了分寸的。

雖然把荊城垣喊住,但劉宏自己卻是放下紅繩又走到了供桌前,只見他端起法壇上的一杯清水,屈指成劍,好大一番的指指點點,看來先前的金錢陣已經不足以壓制住這刹那間威力陡增的降頭術了。

劉宏目視法壇雙手結印:“六甲九章,天圓地方。四時五行,青赤白黃。太乙為師,日月為光。熒惑前引,辟除不祥。當我者死,逆我者亡。五神導我,周遊八方。左社右稷,寇賊伏匿。見者有喜,留者有福。萬神護我,永除兇殃!”此乃畫符之前的秘咒,三清開頭的靈符一般無需念此咒,但倘若畫符不是三清開頭則必須念此秘咒。

此時再看眼前場景,只見劉宏再次端過這杯清水後便猛喝了一口後,面朝東方有噴灑了出來。

緊接著劉宏右手持毛筆粘朱砂,左手拿過一張符紙便直接畫了下去:“九曜順行,元始徘徊。華精塋明,元靈散開。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隨著突然出現的一點靈光,劉宏揮筆而就很是快速的便畫出了一張靈符,而後雙手結煞便已完成。

此時再看孟德清,又是一陣翻滾、痛苦不堪。“篷!”一張靈符貼在了孟德清的腦門上。

黃符貼於孟德清的腦門上,也只是讓孟德清臉色稍微好轉一些,但很快便又臉色猙獰,降頭術繼續為虎作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