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狼圖騰,最後的舞蹈(15)(第2/3頁)

山風繼續肆虐著,當雪狼身體直立起來後,它已經停止了呼吸。

僵硬的身體,僵硬的身軀,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尊惟妙惟肖的冰雕。

“我剁了你!”趙勇德胳膊一擡,粗長的傘兵刀就已經劃破空氣,劈向了雪狼的脖子,看來他後知後覺,並不知道,其實這頭雪狼早已氣絕了。

“趙勇德,住手!”回過神來的楊開連忙出言制止,但為時已晚,刀光一閃,雪狼那半個腦袋就砸在了地上,原本那凍成冰雕的屍體也因為失去平衡,癱倒在了地上。

直到那睜著眼的狼頭停止了滾動,趙勇德這才傻不拉幾的轉過身,摸摸後腦勺:“楊開,剛你說啥來的,什麽住手?”

“哦,沒什麽,你做的很好。”楊開意興蕭索的揮揮手,勉強笑了一笑。他自然不會去和趙勇德解釋,關於狼的精神,關於狼的信仰,也不會和他說,其實自己想讓那頭驕傲的狼,保留它想要的死法。

楊開想,假若自己這麽說了,怕是大家會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了吧?

至少,看向自己的眼睛,一定是錯愕的。

“哈哈,謝謝誇獎,楊開,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這狼收拾下,叫陳老板摘倆蘑菇,給燉一鍋。”趙勇德用刀頭挑了挑凍僵的狼屍,說道。

“話說從小到大,我還沒吃過狼呢。”趙勇德咽了口唾沫。

“算了,不必了,趕路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吧!”楊開搖了搖頭,將四棱刺插回了褲管,頭也不回的當先走起路來。

“陳老板……”趙勇德見楊開一口回絕,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陳天頂。

“沒看到組長都發話了嗎?”陳天頂斜了他一眼:“就你還吃狼,先逃出狼窩再說吧,再說了,狼肉有膻味,還酸溜溜的,有甚好吃?”

“還有,下次別動不動說起野味,就把我跟蘑菇扯在一起,怎麽聽怎麽損。”

“嘿嘿,原來狼肉是酸的,那我就不吃了。”趙勇德收回傘兵刀,戀戀不舍得踢了腳狼屍,小跑著跟上了隊伍。

不幸中的萬幸,這次遭遇戰,小組沒有人受到損傷。因為沒開槍,所以吸引大批狼群的可能性並不大,只要大家腳程再快一些,等狼群出來活動時,早已逃出升天了。

唯一不解之處就是,在趙勇德砍下狼頭之後,楊開的臉一直是陰沉著的,走了十多分鐘,沒說一句話,像是在想著什麽心思。

“楊開,心情不好?”憋了半晌,陳天頂終於小聲的推了推楊開的胳膊。

他能看出來,對方有心思,而且是不方便說的難言之隱。

“沒事,陳老板,沒走出這危險地帶之前,誰的心情都不會好。”楊開淡淡的說道。

“是啊!”陳天頂點點頭:“但我想,你卻並非出於這個原因。”

“你多慮了。”楊開面無表情。

“老實說,是因為那兩匹狼嗎?”陳天頂笑了。

“陳老板的察言觀色,倒是不容小窺。”楊開說道。

“釋懷些吧!自然界本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何況,對於狼這種肉食性的動物來說。”陳天頂說道:“但你做得對,對於那位偉大的敵人,我們值得尊敬。”

說到這,他看了看身後,然後再楊開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其實,剛才我是騙趙勇德的,其實狼肉並不膻,也不酸,比狗肉還要好吃。”

聽了陳天頂的話,楊開的身軀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一絲笑容:“陳老板,謝謝你。”

“不用謝,我說謊,只是因為,我也敬仰雪狼,敬仰它的種群。至少,它們自始自終都是團結一致的。不會像我的族人那樣,為了一點利益,互相殘殺。”陳天頂嘆了口氣:“不說了,不說了,一說到這個,就是一把辛酸淚呀!”

“嗯,不說了。”楊開點點頭:“陳老板,我們還有多少路,才能到你說的那個什麽林……”

“戈達拉林。”陳天頂補充。

“對,就是那個戈達拉林。”楊開說道:“這大興安嶺的地名,都很拗口。”

“只是諧音而已。”陳天頂解釋道:“戈達拉在契丹語裏,就是茂盛的意思。所以那裏有一個林場,據說還有個守林人在那裏安家落戶,如果真能遇到的話,我們也不用睡帳篷了,而且守林人的家裏應該有些臘肉,野味什麽的。到時候咱們用點東西和他交換,就能大飽一頓口福,說不定還能吃到香噴噴的大米飯。”

“守林人,是,我好像是聽見你提到過。”楊開一拍腦袋:“不過,我真的難以想象,這麽嚴寒的環境,這種野獸頻出的地方,怎麽會有人長年累月的住下去。他是怎麽做到的。”

“照你這麽說,那些生活在大興安嶺附近的村落,就不活了嗎?而且據說所知,在地球最冷的地方:北極,就生活著愛斯基摩人。”華伯濤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