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夜襲祥瑞鎮(2)(第2/2頁)

看來,這偽軍也不是酒囊飯袋,眼前的碉堡和崗哨,估計就是為了防止苦工們逃跑用的。

“獨眼龍,把望遠鏡給我。”端詳了一會,楊開伸出手說道。

“好!”獨眼龍應了聲,然後遞上了美式望遠鏡。

將望遠鏡對接到視野上,楊開眼中的世界立馬變得清晰了許多,這次,他看清了,那兩個崗哨比照鏡片上的刻度標記,大概有六米高的距離,每個崗哨上都站著一名套著軍棉襖,扣著大蓋帽的偽軍。在這樣的高度下,憑借探照燈,這兩個哨兵完全可以將整個木材加工廠收入眼底,一覽無余。而加工廠的周圍,都被密密麻麻的鐵絲網欄起,一層接著一層,鐵絲網上升滿了倒刺,想要翻過去,沒有專用的道具根本不可能。

而這裏唯一的出口,就是那兩個哨塔中間的簡易門,門外堆有兩道布袋構成的防事,幾個無精打采的偽軍正聚在一起喜笑顏開,看樣子不是在賭博,就是在吹牛,當兵的,也就這點屁事兒。他們身後二十多米的距離處,豎著一個圓圓的碉堡,碉堡的每個孔洞裏都伸出一根長長的管子,顯然是重機槍。

“有點難辦!”放下望遠鏡,楊開蹙眉道。

“這個加工廠,就像是一枚魚刺,卡在了走出大興安嶺的咽喉位置。我們想要出去,必須得先把這枚討厭的魚刺給拔掉才行。”

“指戰員,要不要我帶兩個兄弟,直接把那些個兵大爺的據點給端掉?”獨眼龍躍躍欲試的說道。在大興安嶺沉悶了五天,此時此刻,沒有比一場進攻戰,更令人熱血沸騰的了。

“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楊開理智的說道。說完,他用手指了指遠方:“你瞧,門前的防禦工事,兩邊的哨塔,還有後面壓陣的碉堡,這三者可都是遙相呼應的。只要這群偽軍不是木頭人,你端掉了其中的任何一個,其他兩個都會示警。碉堡裏的重機槍可不是鬧著玩的,到時候可不是你端掉它了,而是它端掉你了。”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楊開的一席話,算是給獨眼龍潑了盆冷水。

“神不知鬼不覺。”楊開思考片刻,冷冷的說道。

“神不知鬼不覺,神不知鬼不覺……”獨眼龍的口中不斷重復著楊開的話,未幾像是明白了什麽粗枝末節,眼睛一亮問道:“指戰員,你的意思是?”

“兩個字,夜襲!”說到這,楊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你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偽軍的動態,我去和華教授,陳老板他們商量。”

“是!”獨眼龍點了點頭,接替了楊開的位置。

“怎麽樣?”看到楊開悻悻而來,華伯濤當先問道。

“是木材加工廠,但有軍隊駐紮,工廠前,還有崗哨和碉堡,情況不容樂觀。”楊開直言不諱的說道。

“有日本人嗎?”華伯濤問道。

“似乎沒有,看裝束,都是偽軍裏的雜牌軍種,素質普遍不高。”楊開想了想說道:“但崗哨上插得的是日本國旗,還有大清朝的黃龍旗。”

“國賊!”聽了楊開的話,華伯濤厲聲說道。張作霖生前的時候,整個東北同仇敵愾,可不像現在這樣。據說,有一次邊境上的日軍殺死了一名中國人,身為主帥的張作霖親自同日本領事館交涉,日本領事隨手寫了一張五千元的關東券的支票交給他,甚是不屑一顧。張作霖回來後,立即下令,全軍放假,遇到日本人就殺。那時正是半夜,士兵殺了兩個日本人。日本領事館淩晨找到張作霖,他隨即交還了日本領事給的支票,另外又寫了一張五千元的支票。這件事在東北家喻戶曉,就連蔣介石當時聽見了,也快慰的伸出了大拇指,稱:張作霖,真國家棟梁也。然而,世事無常,等張作霖死後,他的犬子張學良卻頗不成氣候,根本沒有絲毫乃父風範。盧溝橋事變不戰自潰,帶著東北軍卷鋪蓋走人了,將碩大個東北九省全部讓給了日本人。日本是島國,物資匱乏,這下子有了東北這個資源富饒的地方,自然是解了關東軍的燃眉之急。這些年來,日本人節節推進,攻破杭州,上海,靠的就是東北源源不斷的後勤供應,還有那些漢奸,偽軍的為虎作倀。

更有甚者,甚至和關東軍勾結,建立了憲兵隊和皇協軍,在東北將滿清的末代皇帝傅儀重新扶起來,建立了一個偽滿洲國,好美化日軍的侵略意圖。先前楊開所看到的黃龍旗,便是這偽滿洲國的標志。

“華教授,不值得為此生氣,說到底,只是這些軟骨頭的家夥,不把自己當中國人來看罷了。”楊開搖了搖頭。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寧願當狗,也不願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