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血腥大壩(35)(第2/2頁)

“是陰陽師的傀儡嗎?”張鶴生冷笑。

就在這時,一道迅疾的黑色光圈突然從張鶴生的頭頂飆出,帶著嗖嗖風聲,砍向了他的脖頸。這一擊平實無奇,沒有任何花巧,既無風雷之勢,亦無炫目之光,但無論角度、力量、準確皆是妙到毫巔。更是窺準了張鶴生回頭的那一瞬稍縱即逝的時機。可謂機關算盡。

“張道長,小心!”聽到破空聲,楊開大喊。

看到黑色光圈襲來,張鶴生鏘的一聲拔出了長劍,他的速度飛快至極,長劍出鞘的聲音幾乎和長劍劈中暗器的聲音連成一片,讓人分不清哪一個聲音在前,哪一個聲音在後。只看見昏黃的燈光下綻放出一朵火花來,等塵埃落定的時候,張鶴生已將那團黑色光圈抓在了手裏。

這是一把鐮刀,不過卻不是農夫們割水稻用的那種,而是日本武士使用的鎖鐮,鎖鐮是日本戰國時期的奇門兵刃之一,這種鐮刀一共有兩個頭,前面的是鐮刀,刃薄背厚,可以將人一刀兩斷,後面的是流星錘,用來平衡和拋擲攻擊。鐮刀和流星錘的中間用鐵鏈相連,據說全部伸展開來,能有十多米長,因為這種武器很難使用,所以使用它的一般都是高手。

此刻,張鶴生的右手緊扣著那把鐮刀,而捆綁在鐮刀尾部的鐵鏈則連通到了隧道的天花板上,顯然如張鶴生所料,其中一個敵人,正是潛伏在了隧道上方。

“給我滾下來!”張鶴生右臂一揮,將開了八門遁甲第一門後的十成力道全部轉到了手腕上,這一揮之力,怕是最少也有上千斤了。瞬息之間,連通到天花板上的鐵鏈就被迅速拉直,四下裏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這陣掙紮的聲音並未持續多久,便看到頭頂處一亮,一塊鐵板墜了下來,緊跟著掉下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日本人。

原來他早早就發現了小組的蹤跡,但是出於某方面的顧忌,並未立刻采取行動。而是和同伴將埋伏地點選擇在了這條黑暗的隧道裏,自己藏在隧道的天花板上。它所在的天花板位置正巧是通風口,可以自由打開,於是,當張鶴生走來的時候,便上演了剛才那一幕驚心動魄的刺殺。

幸好,應對者是張鶴生。否則的話,換做是小組裏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楊開,此刻都很難說有沒有命了。

由於張鶴生的力道是瞬間爆發的,所以黑衣人雖然被水面的浮力托了一下,但卷成一團的身子還是被那重逾千斤的力道狠狠地摁在了水下的堅硬地面上,看他那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也不知道折斷了多少根骨頭。費了好大的勁兒,這個黑衣人才從水裏爬了起來,此刻的他滿臉都是傷口,一縷縷鮮血從傷口裏留下來,刹那間就染紅了腳下的積水。

隔著二十米的距離,楊開借著手電筒的光線可以看到,這個黑衣人穿著一身松散的寬大和服,腦袋是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頭發,半邊臉上刺滿了黑色的文字,文字很多,而且延伸到了禿頭的位置,眼睛不好的,還以為這家夥被成千上萬的黑色蛆蟲給寄生了。

“你是關谷神奇的弟子吧?”瞥了眼黑衣人的裝束,張鶴生淡然的說道。

“八嘎……竟然沒殺死你……”黑衣人不甘心的說道,剛才的那一招,是他平生最引以為榮的招數,他將其稱之為‘鬼刃’,意思就是帶有鬼怪之力的招數,他用這招‘鬼刃’殺死過無數敵人,從未失手。但沒料到,這絕無幸免的一擊,在張鶴生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僅僅只是拔了下劍,就輕松破去了。

但即便如此,受到武士道精神的感染,黑衣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鎖鐮上的鐵鏈。

“殺我?”張鶴生不怒反笑:“你師父關谷神奇都殺不了我,你又算的了什麽……”

說完,張鶴生手腕在鐮刀上的鐵鏈上飛快繞了兩圈,然後狠狠一拋,頓時,另一頭的黑衣人便被再次丟了出去。這次他就沒有上次那麽走運了,後背轟的一下撞在了墻壁上,隨即五指松開,萎靡的滑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