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血腥大壩(37)(第2/3頁)

“而那一百個試驗品,無一例外,全部死在了木偶的手中。”蒙面人的語氣,不無得意。就仿佛即將看到了張鶴生的死亡。

“這到底是什麽術?”張鶴生的臉上青氣翻騰:“據我所知,但凡詛咒性質的巫術,例如南洋的降頭,泰國的黑魔法,都是要取得被詛咒人的頭發,血液,才能完成儀式。但我自問從開始到現在,從未露出一點的破綻,那個布娃娃,我也碰都沒有碰,怎麽可能會身中詛咒。而且我所中的,似乎是兩種不同的詛咒,一個是墻壁上的布娃娃,另一個則是這堆奇怪東西。”說完,張鶴生舉起了自己已經爬滿經文的右臂。

他的那條手臂,此刻已經不能稱之為手臂了,黃色的肌膚上,綴了成千上萬條縱橫交錯的小字,就像是把手伸進了蜈蚣窩裏,成了蜈蚣家族的點心。

“不愧是支那人中的高手,僅憑這幾點,就能猜出我的老底。”蒙面人臉上的驚訝之色稍縱即逝。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其實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蒙面人淡淡的說道。

“局?”張鶴生眉頭一蹙,隱隱察覺到了哪裏不對。

“嗯,局。”蒙面人說道:“我同伴的第一次刺殺,還有接下來我的第二次刺殺,其實都是用來誘敵的,目的就是讓你中計。”

“我想,你肯定是這麽認為的,我同伴的第一次偷襲,是為了給我破水而出的那一刀打掩護,對也不對?”

聽到這句話,一滴汗珠順著張鶴生的鬢角落下,這個可怕的日本女人,竟然在布下埋伏之前,就研究過了自己的心理變化。

的確,那時候的自己,一門心思的想要逼出第二道殺氣的主人,等將日本女人逼出來後,張鶴生懸著的心已經放了下來,警惕也跟著減低了。

但即便如此,又和詛咒有什麽關系呢?

想到這,張鶴生不禁問道:“你說的很對,但你們又是在什麽時候,對我下詛咒的呢?”一邊說,張鶴生一邊回憶起先前戰鬥的片段。

鐮刀飛出,自己躲避,然後將黑衣人拽下,用重手法摔傷。

蒙面人乘機破水而出,想從背後殺死自己,但卻早在自己預料之中,用釣蟾大勁毀刀傷人。

這一切,都沒可疑的地方呀?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放心,我會讓你臨死前做個明白鬼。”蒙面人邪魅的彎起了嘴角:“其實詛咒的符文,我們已經事先印在了自己的武器上,而我們前兩次的攻擊,也不是為了殺死,然後讓你接觸到我們的武器,讓兩種詛咒術不知不覺的進入你的身體。”

“你的意思是?”張鶴生恍然大悟。

“所有的犧牲,只為了最後一步,那就是自殺之術。”蒙面人大笑。

聽到這,張鶴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所佩服的並不是這門術的厲害,而是眼前那位年輕的日本女子,超乎於年齡的謀略,陰險,還有狠毒。

現在想來,從自己接住黑衣人鎖鐮的那一刻起,就中計了,之後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等自己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才發現,穩超勝卷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所以我也該送你上路了。”蒙面人結印的雙手陡然分開,然後走到墻壁上,取下了那個已經和張鶴生三魂六魄,合二為一的布娃娃。

張鶴生知道她想幹什麽,但苦於被布娃娃束縛,身體已經慢慢僵硬石化,越來越脫離思維的掌控了。

看著手裏的布娃娃,蒙面人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它的小腦袋,將自己身體中的咒印鍍了上去,隨即伸出五指抓緊了它的脖子,奮力一拽。

噗嗤……

布娃娃瞬間被拽掉了腦袋,肚子裏的棉花到處亂飛,丟出去的腦袋飄在水面上,雙眼依舊在睜著,像是在哈哈大笑。

因為布娃娃的生命,即代表著張鶴生的生命。所以它的頭身分離,也意味著張鶴生要慘遭橫禍。

“崗村,走吧,師父還在前面等我們呢。”蒙面人對著破碎的布娃娃莞爾一笑,然後將這個可憐的玩偶丟在了腳下,狠狠地踩進了水裏。

在蒙面人看來,張鶴生這次是必死無疑了,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不過當她低下頭時卻發現,黑衣人正膛目結舌的看著自己背後,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還要大。

“崗村,你怎麽了。”蒙面人蹙了蹙秀眉,又喊了一句:“如果你站不起來,我背你回去。”

顯然,她和那個叫崗村的黑衣人關系很好,或許除了師門關系外,還是情侶。

黑衣人還是沒回答,只是艱難的舉起手,結結巴巴的說道:“八嘎,小寧子,他還活著!”

“什麽?”蒙面人渾身一震,一瞬間便如晴天霹靂一般。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這位師兄,要不就是瘋了,要不就是傻了,明明已經被詛咒術殺死的人又怎麽會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