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抄墓碑

我快速的看了一眼老煙,就見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眼神正盯著孤峰,那樣子似乎對這笛聲絲毫的不陌生。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頓時驚了一下----他早就知道這孤峰有情況,可是他卻沒有說!

“老煙,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說出來,大家都可以幫你。”我快速而低沉的說了一句。

我說完之後就見老煙似笑非笑的盯著我:“長安,你不能總是以自己的揣測來看待事物。”

說完他直接將耳朵一堵,根本不再管還在飄揚的笛聲,再次入睡。

我錯愕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做。半晌之後我咬著牙站了起來,既然老煙不願意說,那麽我就自己去看,我不相信老煙真的會致我們的生死於不顧!

我躡手躡腳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趁著眾人不注意就開始往山裏摸去,這古怪的笛聲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妙,我無法放任不管。

半夜的山裏溫度極低,即使我裹著厚厚的軍大衣還是忍不住的發冷,我搓了搓臉,又揉了揉耳朵,等不再顫抖了這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循著聲音一路往山裏摸索。

一進孤峰我就打了個寒戰,不是因為氣溫太低,而是太過陰森。

即使是黑夜,我也能感覺出來,當我一腳踏入孤峰的時候,裏外仿佛就變成了兩個世界。外面再安靜還會有一些動靜,可是一進來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就連自己的呼吸聲仿佛都停滯了,耳邊只有那詭異的笛聲還在牽引著我。

不好!

我心裏警笛大作,知道這種現象肯定是有危險,但我卻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危險沒關系,在我看來,如果我和老煙這樣一直鬧下去比明晃晃的危險還要滲人,因為我不清楚什麽時候背後最為堅硬的後盾就會變成刀子捅進我的心臟。我寧願自己卻實打實的和危險碰面,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事情。

我走了大約不到十米,路就沒了,老煙說的沒錯,到了山裏所有的路都靠摸索,在一模一樣的林子裏,天上又沒有星星的情況下,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只能靠感覺。

好在現在還有陣笛聲在耳邊指引著我。

刺啦!

笛聲陡然尖銳起來,在黑夜裏撥的我的心一跳。

尖銳之後,笛聲的音調變了,我的臉色也跟著變了,因為這笛聲不再是婉轉哀鳴,反而像是奏著哀樂,那淒婉的音調聽起來就非常的不詳。

我甚至覺得這哀樂就是為我而奏的。

“幹,這什麽鬼調子!”我在心裏咒罵了一句,也不過就是為了壯膽。

說實話我有點退縮,可是一想到老煙那陰陽怪氣的樣子我就咬了咬牙,管它什麽音調,就他娘的是死神,老子今天也闖定了。

我打開了手槍的保險,調動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高度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不過除了笛聲,周圍的一切都是死寂,仿佛在嘲笑我擔心過度。

我甚至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走了多久,只知道身體越來越冷,無論我怎麽活動都熱乎不起來,額頭上除了被笛聲嚇出的冷汗什麽都沒有。

呼呼!

突然,笛聲中夾雜著風聲撲面而來,我心中一喜,知道這是近了,忙加快了速度。

周圍的灌木將我的軍大衣劃出道道印子,冷風順著口子灌進去,凍的我渾身麻木,可這些都抵擋不了我臨近笛聲的喜悅。

這笛聲一定有貓膩,說不準就跟老煙為何這麽反常有關系。

越來越近了……我深呼吸一口氣,手心全是汗,連手槍都快握不住了,旁邊的樹葉呼呼作響,和著音笛聲一起演奏出不詳的哀樂。

到了!

我在心中默喊,可下一秒一股寒意陡然在我心中出現,我條件反射的整個人彈了出去,直接攀在離我最近的一棵樹上。可我立刻便放了手,就著雪地滾了滾,隨後咚的一聲撞在一顆樹樁上。

而我剛剛站的地方,一顆樹已經被攔腰砍斷,砰的一聲倒在雪地裏濺起一地的雪花。

“什麽人!”我大吼了一句。

樹的斷面明顯是利器造成的,所以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可是什麽樣的利器能夠在一瞬間就砍斷一顆需要兩人合抱的樹呢?

一想到剛剛我要沒有閃開,現在變成兩截的就是我了,我頓時嚇的連冷汗都冒不出來……

當然沒有人回答,在這恐怖的一刻過去後,林子裏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笛聲也沒了,隨著那可怕的一刀消失了。

我深呼吸幾口氣,劫後余生的快感還沒有湧現出來,眼瞳便陡然縮了起來……我剛剛靠著的根本就不是樹樁,而是一塊墓碑。

寒意再次席卷了全身,我不敢想象這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這些又都是什麽東西,只知道不對勁兒。

那笛聲是故意引我來的……甚至於是老煙故意推我來的,因為沒有老煙那一眼,我不會沖動的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