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謀殺者

“我不想聽那些……”

陳智激動地說道，“爸，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我舅舅是你殺的嗎？”

“算是吧！”陳逸陽並不回避這個問題，而是直視著陳智說。

“你的舅舅，原定的姜氏繼承人姜離，他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殺了他，但我可以利用其他力量，只要將他約你去見面的消息，透露給當時假扮成你母親的摩馱羅，自然會有人去處理他。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和暗部合作過，沒見識過暗部做事的風格，沒想到他們的手段是那麽殘酷，我後來去見過你舅舅的屍體，我當時所看到的那副屍體，是剛剛死亡的，可比你後來看到的幹屍恐怖多了，我想，那應該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折磨了……

姜離一直都是個謹慎的人，他甘願冒險暴露在暗部的視線內，最終被折磨致死，都是為了救你，怎麽樣，你內疚嗎？”

陳逸陽說完後貼近了陳智的臉，雙眼緊盯盯的看著陳智，希望在陳智的眼中尋找到什麽。

陳智的心裏猛的哆嗦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有些害怕他父親剛才的問題，但他並不回避他父親的眼神，而是直迎上去，“爸！我還有件事要問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實話，三子他……”

陳智說到這裏的時候，嘴居然哆嗦了，上下牙齒直打顫，好像這是他心中最恐懼的事情一樣，“三子是怎麽死的？是你用催眠術操縱我騙他開的門嗎？是我……是我親手殺了他嗎？”

陳逸陽聽到陳智問他這個時，眼中竟然猶豫了一下，隨後站起來向後走了幾步，背對著陳智。

“不是！你雖然不完全像我，但確實屬於高智商人群，這種人群其實很難控制，即便我從小對你施加了催眠術，但操縱你去殺人並不那麽容易，而且很容易會被你察覺，這太冒險了……

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和暗部聯系上了，暗部首領與我深入合作，我帶人去那控石倉庫的外面，用催眠術操縱裏面的人給我開門，並不是什麽難事。

而你那個朋友小三子……他看到我出現在外面時，真的以為你碰到了危險，他為了救你而開門，而且毫不猶豫。

“夠了！別說了……”

陳智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他勉強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體內的氣流不要太激動，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了他父親送給他的那個護身符。

“我們所有的行動路線，你都了如指掌，你這個護身符我看過了，裏面是一種高端的黑巫術，無色無味，沒有任何的氣息。即便是最厲害的神巫，也無法感知它的存在，但是它卻可以明確的告知你我們所處的位置。

你用催眠術控制了我的大腦，讓我回避去看任何暴露你身份的事情，勉強去想就會頭疼，所以這只護身符一直被我放在身上，我從未懷疑過，其實這兩年來，我就是你安插在組織裏的內鬼。”

陳智說完之後，將那只染滿了鮮血的護身符遞到了陳逸陽面前，隨後掌心打開，一股火焰閃出，那個護身符被焚燒殆盡了。

“兒子，你現在還在執著些什麽，執著於愧疚感嗎？還是執著於道德？我現在就跟你講講什麽叫做道德吧！”

陳逸陽看著陳智痛苦的樣子，似乎不想跟他再糾纏了。

“從古至今，無論是在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朝代，你所看到的光明都是不存在的，一切的權力都是來自於鮮血，而道德都是在掌權之後才塑造的。並不是正義才能勝利，而是只有勝利者才是正義的……

我們人類永遠是被暗示的動物，並不知道所謂的道德到底是什麽，就像著名的心理學實驗“濕猴理論”一樣，把五只猴子關在一個籠子裏，上頭有一串香蕉和一個自動裝置。一旦偵測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馬上就會有水噴向籠子。

每只猴子在幾次的嘗試後，達到一個共識：不要去拿香蕉，以避免被水噴到。

後來即便實驗人員把其中的一只猴子釋放，換進去一只新猴子，新猴子如果去拿香蕉，就會被其他四只猴子抓咬。

後來慢慢的一只一只舊猴子都換成新猴子了，大家也都不敢去動那香蕉，但是所有猴子都不知道為什麽，這就是道德的起源。我們人類就像那些猴子一樣……”

陳逸陽說完這一切後，猛地按住了陳智的肩膀。

“兒子，不要再去執著於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上任的姜氏族長，還有死去的組織首領，他們心裏全都清楚，從姜氏力量通過血脈傳到你身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贏了，你是我的兒子，這是永遠都不可能轉變的事實，即便是你殺了我，你也永遠是我的兒子，這是不可能改變的。